又過了兩刻鐘,李國普這些年貪汙,走私得到的銀子,金錠,全部登記在賬本。
錦衣衛都指揮僉事許顯純,畢恭畢敬的遞上賬本:“陛下。這是賬本。”
朱由檢緩緩開啟賬本,從左到右看完。
[白銀500萬兩,黃金50萬兩。精米2萬石,粟米1萬石,綢緞100匹.玉器十件.翡翠手鐲二十隻。]
朱由檢面無表情,合上賬本,淡淡道:“辛苦了,許顯純。”
“白銀和黃金,你親自押送進宮,放進內帑,告訴大伴。”
“至於說,精米和慄米。送到戶部,放入國庫之中。”
朱由檢深思熟慮,作出這個決定:“綢緞.玉器.翡翠手鐲,派人送到英國公府邸。就說是朕,賞賜給英國公。”
許顯純點了點頭,單膝跪倒在地,回答道:“遵旨!”
朱由檢剛剛站起身,突然想起什麼:“對了。朕待會去一趟英國公府。”
.....
英國公府,朱由檢帶著曹文詔和曹變蛟。以及一群東廠.西廠.錦衣衛,浩浩蕩蕩來到朱漆大門外。
“去敲門,讓英國公出來迎接。”朱由檢轉過頭,看著身後的曹變蛟。
咚!咚!!
曹變蛟風風火火,跑上了臺階。拿起朱漆大門的鎏金銅環,用力敲打:“趕緊開門!陛下駕到!”
“陛下有令,讓英國公速速出來迎接!”
過了一會,朱漆大門被開啟。
“吾皇萬歲,萬萬歲!陛下,遠道而來。臣有失遠迎。”
英國公張維賢風風火火走到前院,彎腰躬身作揖行禮。
朱由檢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走上前去。親手攙扶起英國公張維賢:“岳父大人,不必多禮。”
“今日難得出宮,便賞賜給英國公府,綢緞100匹.玉器10件.翡翠手鐲20只。”
說完之後,朱由檢拍了拍雙手。一群錦衣衛穿著飛魚服,手裡分別拿著托盤,魚貫而出,陸陸續續走進來。
“老臣,多謝陛下的恩典。”
英國公張維賢,頓時喜笑顏開。但還是謹記,恪守臣子的本分。
一群人浩浩蕩蕩,走進正堂。坐在黃花梨木雕花鏤空椅子上。
雙方寒暄了一會,朱由檢便見到了張維賢的孫子張之極。
“真是人表人才啊。”
“岳父大人。朕,突然有一個疑問。不知,能否請岳父大人答疑解惑?”朱由檢話鋒一轉,注視著英國公張維賢
英國公張維賢連忙站起身,雙手作揖:“陛下請問。老臣,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是這樣的,朕年少登基,之前的日子過得並不好。”
“所以,對於朝廷各個部門。還是不太瞭解。”
“宮中專門養馬的是御馬監。宮外養馬的...是那個部門?”朱由檢緩緩開口,娓娓道來。
說實話,他真的不知道。他對於明末的主要記憶,就是原主十七年後,吊死在煤山歪脖子樹。
吳三桂當了大漢奸,祖大壽是吳三桂的舅舅。孔友德是滿清的三順王。
英國公張維賢回過神來,深深打量著朱由檢。沉思片刻:“回稟陛下,宮外養馬的是太僕寺。”
“太僕寺?”朱由檢有些茫然,眉頭皺了皺。
張維賢恍然大悟,看來小皇帝並不知道。之前他是信王,也就是藩王。
藩王接受的教育,就是吃喝玩樂,混吃等死。
“回稟陛下,太僕寺負責馬政隸屬兵部,但與戶部、工部也有協作。”
“掌管全國軍馬.牧場的牧養、繁殖、徵調及馬匹分配。”
英國公張維賢表情嚴肅,沉聲敘述:“太僕寺推行種馬制,要求民戶代養官馬,按比例繳納馬駒。江南地區,每兩年徵一駒。”
朱由檢若有所思,詢問道:“那這麼說,太僕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英國公張維賢緩緩開口,表情嚴肅道:“但是,到了弘治時期後逐漸改為“折銀納馬”,允許繳銀代役。”
“再加上,衛所制和戶籍制。貴族大量侵佔馬場和牧場”張維賢說的很委婉。
但是,朱由檢聽出來言外之意。
這就是土地兼併導致草場萎縮,勳貴在裡面,扮演了什麼角色?
這已經不用多說了。
“傳旨,讓太僕寺卿來見朕。”朱由檢面色嚴肅,緩緩開口。目光看向方正化。
方正化回過神來,躬身抱拳:“遵命,皇爺。奴,親自去。”
等到方正化離開之後,朱由檢拿起茶盞,開啟蓋子看了一眼,沒有去喝。
“英國公。按照你的意思,大明兩京十三省的種馬,還有多少?”
英國公張維賢,沉默了足足好一會:“陛下。老臣確實不知道。”
“畢竟自從成祖,遷都到了北平。現在叫做北京城”
“南京作為陪都,還有一套六部。”
.....
一刻鐘後,太僕寺卿王家禎,穿著三品蔚藍色官袍。匆匆忙忙來到英國公府。
“臣,太僕寺卿王家禎。參見陛下,陛下聖躬安。”
“太僕寺卿,朕問你。現在你們掌管,能夠調動的馬匹有多少?”朱由檢直接開門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