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皇后走進乾清宮後殿,就看到朱由檢,躺在軟塌上。棉被被踢到一邊,露出半隻腳。嘴角還留著哈喇子。
陛下,這樣會得風寒。
周皇后連忙走上前,溫柔的拿起被子。小心翼翼的蓋好,美眸含情脈脈。抱起朱由檢的腦袋,放在自己大腿上。
朱由檢睡得迷迷糊糊,彷彿聞到一股體香。自己置身於一片柔軟之中。
周皇后嘴角含笑,笑靨如花。青蔥白嫩的玉指,輕輕撫摸朱由檢的太陽穴。
就這樣靜靜的,兩個人獨處。
自從朱由檢,當上了皇帝。他就不再是,獨屬於她的信王。而是大明的天子!
六名宮女,在頌芝的帶領下。緩緩轉過身,來到了前殿。
周皇后覺得,這樣也挺好。能夠靜靜的陪伴朱由檢。
一個時辰之後,周皇后感覺自己的腿麻了。
朱由檢緩緩睜開雙眼,視線逐漸清晰。一張精緻立體的五官,白皙如玉的俏臉,浮現眼前。
“陛下,你醒了?”周皇后柔情似水,聲音甜膩。
朱由檢緩緩坐起身,伸了一個懶腰:“皇后。現在什麼時辰?”
“臣妾,回稟陛下。現在是巳時。”
周皇后緩緩站起身,大腿抽筋,一個踉蹌。突然向前倒去。
朱由檢眼疾手快,伸手抱住周皇后的嬌軀。一股香風傳來,傳入鼻腔。
周皇后嚇得花容失色,聲音顫抖:“陛下。臣妾失禮”
“誒,你我本是結髮夫妻。不用這樣生分。”
朱由檢輕柔的拍打,周皇后的後背。臉頰貼面。
.....
朱由檢舒舒服服,洗一趟熱水澡。
還拉著周皇后,一起進入水池,鴛鴦戲水。
頌芝紅著臉,拉上黃花梨木雕花九鳳屏風。
一直到正午時分,朱由檢這才神清氣爽,來到正殿。
王承恩抱著一疊題本,來到朱由檢面前:“皇爺。這些都是內閣,遞交上來的題本。”
朱由檢脫下布鞋,雙腿盤坐在軟塌:“大伴。你來唸,念給朕聽。”
曹化涥點了點頭,走上前來。拿起第一本題本,高聲朗讀起來。
“臣,戶科給事中瞿式耜上疏論,天啟六不平....”
“一不平,熊廷弼失陷廣寧,慷慨赴死,傳首九邊。臣懇請陛下,恢復熊廷弼名譽,諡號。”
“二不平...”
“四不平,楊鎬、王化貞尚未處死,關押北鎮撫司詔獄。楊鎬此人,罪大惡極。薩爾滸戰敗,我大明精銳損失四萬五千八百人。精銳盡失。”
朱由檢眉頭緊皺,看著王承恩,耐人尋味的問道:“鎬猶在耶?”
他真的想不到,楊鎬居然還活著?
薩爾滸之戰,讓大明的遼東精銳損失殆盡。
自己的便宜兄長,朱由校居然沒有殺楊鎬?
王承恩作為司禮監掌印太監,要是一個草包,那是不可能成為大太監。
自從明宣宗朱瞻基開始,就專門讓人教太監讀書。
王承恩也是算飽讀詩書,頓時想到大明,永樂年間成祖皇帝,對當時的錦衣衛指揮使紀綱,說得那句話。
明白了,皇爺是讓老奴,暗中下手讓楊鎬凍死。
王承恩領悟到了,這句話的深意。
“皇爺。老奴,去一趟錦衣衛,北鎮撫司詔獄。”王承恩彎腰鞠躬,一語雙關道。
朱由檢面無表情,揮了揮手:“辛苦你了,承恩。”
“能為皇爺分憂。老奴,萬死不辭。”
過了一會,朱由檢聽得昏昏欲睡。
“好了,大伴。停下來,別唸了。”
“皇后。朕好久沒有看戲了。”
朱由檢斜依在軟塌上,提前雙腳。放在周皇后的腿上:“大伴,你找個戲班子進宮。定軍山吧。”
曹化涥愣了一下,放下手裡的題本。雙膝跪倒在地,伏地叩首:“皇爺。老奴去去就回。”
周皇后猶豫一會,等到曹化涥離開,勸阻道:“陛下。要以國事為重,切勿玩物喪志啊。”
“讓戲班子入宮,這被前朝的御史知道”
朱由檢眯著雙眼,強勢打斷道:“皇后。你要懂得勞逸結合。這些年,東林黨勢力越發龐大。”
“不要固步自封,完全聽從文官的話。那就是給自己的脖子,戴上一程枷鎖。”
周皇后頓時不敢在說話,青蔥玉手,揉捏著朱由檢的小腿。
朱由檢冷哼一聲:“我們大明的皇帝,不聽文官的話。就會莫名其妙的落水。”
“武宗,還有皇兄。都是意外落水。”
“皇后,你莫不是盼著朕,像皇兄一樣,落水而死。”朱由檢猛然睜開雙眼,收回自己的雙腿。語氣不善。
周皇后嚇了一跳,連忙站起身。雙膝跪倒在地,伏地叩首。連連磕頭認錯:“臣妾,卻無此意。請陛下責罰,臣妾失言之罪。”
朱由檢幽幽一嘆,伸手勾起周皇后的天鵝頸,揚起她的脖子。告誡道:“皇后,汝要明白。朕,已經意外落水。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現在太子,還未出生。”
“朕,如果遭遇不測。汝,該當如何?”朱由檢言之鑿鑿,咄咄逼人的語氣。
周皇后貝齒輕咬,一臉的堅決:“臣妾,願意用白綾。陪陛下,共赴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