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有些煩躁,這些女人真是不省心。
“王承恩!”
王承恩連忙走上前,彎腰躬身,臉上掛著淳樸的笑容:“萬歲爺,老奴在。”
“你們司禮監下旨,徵辟江西人李邦華。敕封他兵部侍郎,親軍都指揮使司指揮使正二品(與五軍都督府都督同品,但是更親近皇帝)”
王承恩愣了一下,緩緩起身,雙手作揖:“是,萬歲爺。老奴這就下旨。”
“勞煩孫閣老,在內閣票擬。”王承恩態度謙遜而溫和,看著孫承宗。
因為,他明白。自己是殘缺之人,只剩下半條命。
雖然作為司禮監掌印太監,皇宮的“內相”,風光無限,權勢滔天。
但是,他心裡恪守銘記。他的頭頂只有一片雲,那就是崇禎皇帝朱由檢。
按照程式,司禮監負責批紅,內閣負責票擬。
孫承宗現在是內閣大學士,內閣閣老。當然有權利。
“王公公,客氣了。這是稚繩(表字),分內之事。”孫承宗緩緩站起身,雙手作揖,對著王承恩行禮。
畢竟,他親口舉薦李邦華。
沒有想到,陛下居然這麼爽快,答應下來。而且,還給了兵部侍郎,親軍都指揮使司指揮使。
孫承宗覺得,這是陛下信任自己。愛屋及烏的表現。
“陛下,老臣告退。”孫承宗緩緩躬身,雙手作揖。
“嗯,辛苦了。去忙吧,愛卿。”朱由檢伸手示意道。
.....
戶部尚書畢自嚴,回到戶部之後。就召見戶部,大大小小的官員。
“大朝會的聖旨。從這個月開始,在全國大面積,推廣種植土豆...”
“在崇禎二年二月之前,土豆要在山西.寧夏.河南.河北.湖南.四川.山東,這些省份大面積種植...”
“大面積推廣,種植土豆。是我們戶部的頭等大事。”
“部堂大人,現在全國的賦稅,還剩下浙江.江蘇.福建,還沒有收上來。”戶部主事瞿驍,雙手作揖道。
畢自嚴身穿一品文官官袍,坐在堂上,正襟危坐:“現在是八月中。土豆是陛下,發現的祥瑞。”
“每畝的畝產,高達800斤。”
“我們戶部的工作很多,推廣種植土豆,讓大明的百姓填飽肚子,不會被餓死。”
“江南地區的賦稅,陛下已經命令韓閣老。前往江浙去收。”
戶部尚書畢自嚴,緩緩開口,視線環顧一週,沉聲說出這件事。
“是!部堂大人。”戶部的官吏,齊刷刷的開口,作揖行禮。
.....
當天晚上,紫禁城,乾清宮內。
二十根蠟燭,插在鎏金燭臺上,點燃蠟燭。整個乾清宮,變得明亮無比。
“魏忠賢。給朕盯死了,吳三桂。還有他的母親,祖氏。”
“是,皇爺。老奴明白。”魏忠賢穿著大紅色鬥牛服,手裡拿著白色松江棉布。正在幫朱由檢擦乾長髮。
曹化涥站在一旁,身穿大紅色蟒袍。手裡拿著一把紫檀木梳子,笑吟吟道:“皇爺,如此忌憚吳三桂。為何不讓東廠...斬草除根?”
“不行。你們啊,不要自作聰明。”
朱由檢坐在明黃色銅鏡面前,剛剛沐浴,洗了長髮:“吳三桂,畢竟是祖大壽的外甥。”
“祖家在遼東,也算是將門。但是,勢力逐漸擴大。”
“只要吳三桂,在朕的手裡。祖大壽和吳襄,就會投鼠忌器,乖乖聽話。”朱由檢表情十分嚴肅,沉聲道。
魏忠賢心想,皇爺這是不放心,遼東將門。但是祖大壽,可能成為下一個趙匡胤。
甚至,還下旨意。五十年之後,朝廷不得錄用袁崇煥。
“對了,魏忠賢。你除了要派東廠的人,盯死吳三桂。”
“在去教坊司,找六個藝妓。給吳三桂送過去。”朱由檢緩緩開口,用心險惡。
“讓你的侄子去找吳三桂,帶著他去妓院青樓,玩玩女人。讓吳三桂沉迷,溫柔鄉之中。”
魏忠賢眼珠一轉:“皇爺。您的意思是...給吳三桂賜婚。”
“聰明。難怪皇兄,這麼信任你。”朱由檢抬起頭,瞥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揚。
“吳三桂今年才十五歲,鮮衣怒馬少年郎。出生遼東將門,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從遼東來到京城,心裡有不滿,甚至是怨恨。”朱由檢一針見血的分析。
“用女人,去消磨吳三桂的心智。”
“把他...當豬一樣來養。”朱由檢停頓一會,語出驚人的說出口。
魏忠賢聽到這句話,忍不住笑了:“萬歲爺,您形容的...”
曹化涥站在一旁,接過話道:“吳三桂這毛頭小子,算是有福氣。能夠得到萬歲爺,您的恩德。”
“行了。大伴。你們御馬監的責任很重。”
“60萬畝皇莊的管理,還有戰馬草場的管事太監。”
朱由檢瞥了一眼,看著曹化涥。這位從小陪伴自己,長大的曹大伴。
“你手下那幫太監,有些不知道輕重。連朕的銀子,都敢貪汙。”
曹化涥連忙下跪,雙膝跪倒在地:“皇爺,奴婢有罪。這群小兔崽子,是該好好管管。”
“起來吧,曹大伴。御馬監很重要,你要樹立威信。”
“找幾個刺頭,三十棍下去。”朱由檢轉過頭,親自伸手攙扶起曹大伴。
“你們兩個,都是朕的左膀右臂。”
當天晚上,子時。
朱由檢睡醒,緩緩睜開雙眼。從床上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