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完這位風暴鷹王后裔的講述之後,他也準備展現一點自己的誠意,同時也像是完成遊戲裡的任務一樣。
“跟我來。”
基裡曼聲音沉穩,不容置疑。
他並未等待涅斐麗的回應,直接轉身走向通往葛瑞克葬身之處的血腥迴廊。
狄拉夫如影隨形,歐立安娜的血色裙裾在冰冷石地上無聲滑過。涅斐麗短暫的猶豫後,緊握戰斧,沉默地跟了上去。
野性的直覺告訴她,這位自稱為異域來客的話或許並沒有撒謊。
血腥味在接肢大殿濃得化不開。
葛瑞克那龐大、扭曲、佈滿拙劣拼接痕跡的殘軀並未被移除,仍然匍匐在王座之下那乾涸發黑的血泊中。
曾經象徵著風暴城權力的王座如今沾染汙穢,斜倒在一堆殘破的肢體旁
基裡曼停步,側身讓開,目光沉靜地落在涅斐麗身上。
看到屍體的那一刻,涅斐麗臉上的血汙也掩蓋不住她表情的複雜。
仇人的屍體就在眼前,不再是傳說的夢魘,而是冰冷、醜陋、破敗。
洶湧的風暴力量在她周身激盪,棕色的髮辮無風自動,她的肩膀微微顫抖,那並非恐懼,而是積壓了太久的巨大情緒洪流在轟然潰堤前的震盪,抑或是看到仇人如此不堪的鄙夷?
她手中的戰斧沉重地杵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看清楚了?”
基裡曼上前一步,與涅斐麗近乎並肩,目光從葛瑞克的屍體轉向她緊繃的側臉,審視著她。
“暴君已死。”
“你可以想一想自己今後,該走上怎樣的道路。”
說完這句話,基裡曼直接將葛瑞克的屍體以及他的王斧,甚至是那顆龍頭也一同收進了儲物空間裡。
雖然是最弱半神,但好歹是個半神級的生物,無論是作為素材還是作為其他,他的身體肯定也很珍貴。
而葛瑞克的王斧,基裡曼記得這也是一件不錯的裝備,催動能力的情況下,能夠造成大範圍傷害。
雖然可能需要使用者擁有很強的力量和體質,但想必這位半神也已經將自己的武器強化到了很高的程度,不帶走的話,簡直就是浪費。
一天之後,當基裡曼帶著風塵僕僕,但眼神卻已沉澱下來的涅斐麗走進艾蕾教堂營地時,很快就受到了眾人的歡迎。
不過基裡曼沒有停留,而是徑直引涅斐麗走向菲歐娜養傷的側室。
菲歐娜倚靠在簡易的木床上,傷口包紮處滲出淡淡的草藥清香。
即使還有些虛弱,她銀灰色的眼瞳依舊銳利如昔,冷冷打量著這位散發著風暴氣息、戰斧低垂的女戰士。
無需言語,雙方都從對方身上感受到強烈的戰士氣息,也對對方的實力有了一定的認可。
“這是風暴鷹王的後裔,涅斐麗·露。”
基裡曼言簡意賅,對菲歐娜道。
“因為你殺死了接肢者葛瑞克,所以他想向你表達謝意。”
涅斐麗的目光落在菲歐娜蒼白的臉上,又掃過那些染血的、尚未解下的繃帶。
她眼中翻湧著複雜的光芒,感激、敬重,以及同為戰士的惺惺相惜。
她沒有過多言語,突然單膝觸地,膝蓋撞擊地面發出沉悶聲響,她從背後的皮囊中鄭重地取出一個看起來相當古樸,卻蘊含著強大力量的護符,雙手遞到菲歐娜面前。
根據基裡曼對遊戲的瞭解,這應該就是遊戲中,幫助涅斐麗擊敗葛瑞克後會獲得的獎勵。
眾武護符。
涅斐麗的聲音低沉有力,飽含敬意:
“風暴的傳承者感激您斬斷這腐爛的枷鎖。吾祖先的恩澤,當與真正的勇士分享。”
眾武護符明顯是一件非常珍貴的道具,但她毫不猶豫地雙手奉向菲歐娜。
菲歐娜冰封般的面龐終於顯露出一絲動容。
她沒有推辭,緩慢卻堅定地伸出包紮後仍顯無力的手接過。
她只向涅斐麗微微頷首,一切盡在不言中。
看完這一幕,基裡曼為涅斐麗在營地中安排了一個房間,但他並沒有垂涎於這位女戰士的美色,或者想要利用她的王氏後裔血脈去幹點其他事情。
此刻,他的心思已經完全轉向了另一個迫切的需求——武器!
腰間那幾塊沉甸甸、蘊藏狂暴龍力的古龍巖鍛造石正在發燙。
湖女威光之劍雖好,卻已承載不了他未來所要面對的挑戰。
他需要一件能真正溝通他本源、潛力無垠,足以承載他混沌魔力和不斷增長的強悍素質的新武器。
而這一切需要一個頂尖的、能完美駕馭古龍巖力量的鐵匠!
哪怕在遊戲中,這樣的鐵匠也不多,其中技藝最為高超的,能夠製造出弒神級武器的,大概只有目前還在巨人山頂附近的鐵匠修古。
不僅如此,就連他的遠征者營地中,作為獵魔人和本土戰士們,也需要一名鐵匠來幫助他們打造裝備。
之前從那些怪物和其他戰士身上獲得的裝備,雖然都具有強大的力量,但這些裝備的體型和規格,並不能讓人拿起來就直接使用。
必須要進行一番修改才行。
可惜,哪怕發展了一個多月,基裡曼沒有在投靠他的這些原住民中,找到一位能夠改良魔法裝備的高階鐵匠。
看來想要找到這樣的人才,還是必須按記憶中的遊戲流程,探索更多的地方,尋找到那些遊戲中知名的鐵匠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