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神望著林陽眼底促狹的笑意，指尖在蒲團上輕輕掐了一下，卻沒再反駁。她能感覺到，方才那個短暫的吻裡，交融的氣息確實比打坐時更順暢，林陽那套“歪理”，竟真有幾分道理在。
見柳神預設，林陽伸手輕輕捏了捏她泛紅的耳垂：“既然覺得有道理，那往後這‘親親悟道’，就得勤加練習才行。”
柳神被說得臉頰發燙，卻故作鎮定地端起案几上的青瓷茶杯，抿了口茶湯壓驚。溫潤的茶水滑入喉嚨，卻沒壓下心頭那點莫名的期待。她抬眼睨了林陽一眼，眼尾的粉暈還沒褪去：“練自然是要練的，但得按我的規矩來，每日最多三次，一次不能超過一炷香。”
“三次？”林陽微微挑眉，“柳神這是怕我貪多，把你親得連修煉的力氣都沒了？”
“才不是。”柳神輕哼一聲，“是怕你定力不足，練著練著就跑偏了。畢竟某人昨晚的‘分寸’，可不怎麼讓人放心。”
林陽低笑出聲，伸手將柳神面前的茶杯往自己這邊挪了挪，順勢握住她的手腕：“好，都聽柳神的。三次就三次，一炷香就一炷香。只是這‘跑偏’二字，可得說清楚，昨晚那是情到深處，算不得跑偏。”
“就你道理多。”柳神掙了掙手腕，沒掙開，便乖乖任由林陽握著，另一隻手還不忘攏了攏肩頭的青蓮外袍。
“好了，這‘親親悟道’先放在一邊。柳神，從今天起你要開始正式修煉了。修煉境界我先前跟你說過，就不多提了。接下來我要說的很重要，關乎你的‘道途’是否順利。”林陽鬆開握著柳神的手，語氣鄭重起來。
柳神指尖微微一頓，原本帶著羞赧的神色瞬間收斂，眸中只剩專注，微微頷首道：“你說，我聽著。”
“我們混沌生靈主修法則，法則是根基，是力量的源泉，更是超脫的階梯。你重塑為混沌靈根，又有造化玉碟相助，對法則的感知本就遠超常人，這是你的優勢。但切記，法則雖多，不可貪多求全。”林陽指尖輕叩蒲團，案几上的青瓷茶杯隨他動作輕輕震顫，杯沿的青蓮虛影泛起漣漪：“三千大道，左道八百；時間為尊，空間為王；命運不出，因果稱皇；造化無雙，輪迴無限；五行為主，陰陽在上，毀滅不顯，力量至高……”
“柳神，我的建議是先將這十大至強法則修煉到圓滿，它們看似各成體系，實則暗藏關聯，時間與空間互為表裡，因果與命運糾纏相生，造化能孕萬物，輪迴可定生死，陰陽衍化兩極，五行為萬物根基，毀滅與力量則是破與立的極致，可以先以造化玉碟為引，從最契合的‘造化法則’入手，它能滋養你的本源，也能讓你更快掌控玉碟之力，等造化法則初成，再順理成章推演‘生命法則’，與你草木本源呼應，屆時你會發現，演化萬物將如呼吸般自然。”
林陽指尖青芒流轉，案几上浮現出十大法則的虛影，以造化法則為中心，其餘法則如星辰般環繞：“不必急於求成，每掌握一條法則，就用‘親親悟道’之法與我交融一次，這次是正經的修煉輔助。我的青蓮大道蘊含萬法拆解之妙，能幫你剔除法則中的駁雜；你則以包容之力，反哺我法則中的鋒芒。如此相輔相成，十大至強法則自會在你手中圓融貫通。”
柳神望著案几上流轉的法則虛影，指尖輕輕點向“造化法則”的光暈，那裡立刻泛起與她靈根同源的波動。她抬眸看向林陽，眼底帶著明澈的堅定：“有你陪我一同修煉，何樂而不為。只是你說的‘正經輔助’，當真只是輔助？”
林陽低笑一聲，伸手將柳神攬入懷中：“自然是正經輔助。不過若柳神修煉時覺得枯燥，偶爾‘超額’一次也無妨，畢竟修煉嘛，心境愉悅最重要。”
柳神抬手輕輕捶了下林陽的胸口，聲音裡帶著笑意：“就知道你沒那麼安分。不過修煉時心境確實重要，若是真覺得枯燥了，‘超額’一次也無妨，就當是給彼此的獎勵。”
“還有，我雖已將現有大道法則全部融入‘青蓮大道’，但我依舊是現有法則的道主。所以在這方面，我能給你開一開‘綠燈’。等你法則圓滿的那一刻，我就為你‘讓道’，讓你成為那一道的‘道主’。”
“讓道？”柳神指尖輕輕頓在林陽胸口，眼底閃過一絲訝異，“道主之位是你億萬載苦修所得，說讓便讓？”
林陽低頭看著柳神微蹙的眉尖，指尖輕輕撫平那點褶皺：“我既已將萬道融於青蓮大道，便早已超脫‘道主’的範疇。對我而言，道主之位不過是舊道的印記，留著無用。等你將三千大道法則全都修至圓滿、成為道主後，就可以像我一樣，嘗試將所有圓滿法則融合，開創屬於你自己的‘柳神大道’。”
柳神指尖微微收緊，攥住了林陽胸前的衣襟。那布料下傳來的溫熱，混著他話語裡的坦然，讓她鼻尖忽然有些發酸，她從未想過，“道主之位”能被如此輕描淡寫地說出“讓道”二字，萬載修行的苦，爭道途的難，她比誰都清楚，那是無數生靈埋骨禁區才換來的機緣，是大道對巔峰者的認可，是所有人都要仰望的尊榮。可林陽卻說，那是“舊道的印記”，留著無用。
“你可知你在說什麼？”柳神的聲音帶著微不可查的顫音，指尖順著林陽的衣襟滑下，輕輕按在他心口，那裡的青蓮本源正隨著呼吸緩緩起伏，“億萬載苦修才換來的道主之位，說讓就讓，你就不怕……”
“不怕。”林陽握住柳神按在心口的手，“我怕的是你在新道上走得慢，怕你遇到法則瓶頸時束手束腳，唯獨不怕讓出幾個道主之位。何況我的道侶，本就該站在與我並肩的地方。你成道主，不是‘承接’我的舊位，是本該有此尊榮。”
話音剛落，柳神突然抬手環住林陽的脖頸，將臉埋進頸窩，聲音悶在頸間：“林陽，你總是這樣，把最珍貴的東西，說得像隨手能摘的草木。”
九天息壤是混沌本源所生，他給了；造化玉碟是混沌至寶，他贈了；如今連道主之位這等重器，他竟說“等你成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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