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是一邊倒的追殺,石村眾人清點人頭數,不斷地追擊與尋覓,逐一剷除,在此期間,石昊也是也是邁出了最為重要的一步,那就是殺人!
石昊帶著那串奪來的寶具,跟在石林虎身後,臉上沒有絲毫怯懦,當看到狽村一個受傷的漢子試圖躲藏時,腳下猛地發力,徑直朝著拿人撲了過去。
那漢子見是個孩子,眼中閃過一絲輕蔑,掙扎著舉起骨刀砍來。
石昊身形靈活一閃,避開刀鋒的剎那,將獸牙串狠狠砸向了對方的膝蓋。
伴隨著慘叫聲,那漢子單膝跪地,石昊沒有停頓,抓起地上一塊尖銳的石塊,用盡全身力氣砸向對方的後腦。
沉悶的撞擊聲後,一切歸於寂靜。
石昊喘著粗氣,看著倒在地上的身影,小手微微顫抖,卻沒有移開目光,他想起林陽曾說過的話:“大荒的生存,從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此刻,他才真正明白這句話的重量。
“好小子!”石林虎拍了拍石昊的肩膀,眼中閃過一絲讚許,“這才是石村的孩子!”
石昊用力點頭,將石塊扔在一旁,攥緊了獸牙串,上面沾染的溫熱液體,讓他第一次真切感受到“殺”的含義。
追殺持續到後半夜,狽村剩餘的六十餘人被盡數斬殺,沒有留下一個活口。石村眾人拖著疲憊的身軀返回,每個人身上都沾滿了血汙,眼神卻亮得驚人。
竹舍的結界早已撤去,林陽看著回來的石昊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石昊愣了一下,小跑到林陽面前,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輕聲道:“林先生。”
林陽低頭望著石昊,指尖青芒一閃而逝,可以看到的是,石昊身上的血汙連帶著獸牙串上的腥氣,瞬間消散,他沒有立刻說話,只是抬手撫平石昊體內因為殺戮從而躁動的氣血。
“怕嗎?”林陽的聲音很輕,沒有絲毫壓迫感,卻讓石昊心頭一震。
石昊攥緊的小手鬆了松,又猛地握緊,小臉上閃過一絲茫然,隨即搖了搖頭:“不怕,林虎叔說過,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可是我還是有些猶豫……”
林陽看著石昊眼底那抹沒有完全褪去的迷茫,指尖輕輕在他眉心一點。石昊只覺識海一陣清明,先前廝殺時的血腥畫面雖然依舊清晰,卻不再讓他心有餘悸,反而多了幾分對生存的深刻體悟。
“猶豫不是錯,真正的強大,從來不是對殺戮的麻木,而是明知道血腥仍然敢揮刀的勇氣,以及刀落之後不困於心的坦然,從現在起,記住接下來我要說的話,永遠都不要忘了。”林陽微微俯身,與石昊平視,“遇事不決,可問春風,春風不語即隨本心,你若本心堅定,就不會遇事不決!”
石昊怔怔地望著林陽,眉頭微微蹙起,像是在感悟這話語中的深意,他抬手摸了摸眉心,那裡還殘留著淡淡的暖意,彷彿有一縷清風拂過識海,將先前的迷茫吹散了。
“本心……”他喃喃自語,烏溜溜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明悟,“林先生是說,只要守住自己的心,就算殺了人,也不用害怕嗎?”
林陽輕笑一聲,指尖輕輕颳了下石昊的鼻尖:“不是不用害怕,是不必被恐懼困住。你殺狽村的人,是為了保護石村,為了不讓他們洩露秘密引來禍端,這便是你的本心。只要這本心是正的,縱然有血腥,也能坦然面對,這世間的事,從來不是非黑即白。你今日揮刀,是為了守護;他日若遇無辜,便該收刀。守住該與不該的界限,這便是守住了本心。”
石昊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攥著獸牙串的小手漸漸鬆開,他忽然抬頭,眼神清亮:“林先生,我明白了。”
林陽眼底閃過一絲讚許,抬手揉了揉石昊的腦袋,“去吧,回去歇著,今天的事,會讓你成長不少,但也別忘了,你終究還是個孩子。”
石昊重重應了一聲,對著林陽深深一揖,轉身朝著石村跑去。
林陽望著石昊跑遠的身影,指間的青芒隨之散去,轉身緩步走回竹舍。此刻,柳神正坐在軟榻邊,懷裡抱著的青瑤早已醒了過來,正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腦袋正隨著他的腳步緩緩轉動。
“我閨女醒了,讓你爹爹我稀罕稀罕。”林陽笑著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從柳神懷裡接過青瑤。
小傢伙似乎是剛睡醒不久,眼神裡還有些迷茫,被父親抱在懷裡的時候,胳膊下意識摟著他的脖頸,腦袋在他的肩頭蹭了蹭,發出軟糯的“咿呀”聲。
“你這小東西,倒是會撒嬌。”林陽輕聲說著,低頭在青瑤粉嫩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青瑤被父親親得咯咯直笑,小手在林陽的胸前胡亂的抓著,像是在回應這份親暱。
柳神坐在在一旁,看著父女倆的互動,淡淡一笑道:“夫君,我們的女兒真是越來越粘著你了。”
林陽道:“柳神老婆,你信不信只要我們的女兒餓了,她要多嫌棄我,就有多嫌棄我?”
柳神聞言,淺笑著搖了搖頭,伸手輕輕撫過青瑤柔軟的胎髮,眼底滿是溫柔:“你就會拿女兒打趣,她現在抓著你的衣服,可不是因為不餓。”
話音落下,青瑤像是聽懂了母親的話,小嘴忽然委屈地癟了癟,腦袋在林陽肩頭蹭了蹭,隨即發出一聲帶著奶氣的輕哼,像是在抗議。
林陽間青瑤癟著小嘴像是要哭,連忙把女兒抱得更穩,輕聲哄道:“好好好,是爹爹說錯了,我家青瑤最乖了,才不會嫌棄爹爹。”
一邊說著,他指尖凝聚出一滴散發著蓮香的青色液體,懸浮在青瑤面前,這可是他以青蓮大道本源煉化成的靈液,溫潤無比,最適合滋養嬰兒的肉身與靈性。
青瑤的注意力果然被那滴靈液吸引了,原本要流下“小珍珠”的大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下意識伸出粉嫩的小舌頭,輕輕舔了一下靈液入口即化,化作暖流湧入腹中,頓時舒服得眯起了眼睛,小胳膊、小腿全都放鬆了下來,在林陽懷中蹭了蹭。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青瑤攥著林陽的手指的力道漸漸鬆了,均勻的呼吸聲在耳邊響起,又沉沉睡了過去,小臉上還帶著甜甜的笑意,見此,林陽小心翼翼地將青瑤放回軟榻。
柳神見狀也往軟榻邊挪了挪,自從生下青瑤後,他們睡覺的位置也就變了變,中間總要留出一片足夠寬敞的地方,好讓小傢伙安安穩穩地躺在中間。
她伸手將滑落的薄毯,輕輕的蓋在青瑤那小小的身子,聲音很輕:“夫君,這靈液對女兒的益處很大,不過每日一滴就好,多了反而過猶不及。”
林陽指尖還殘留著靈液清潤的氣息,目光落在女兒恬靜的睡顏上,點了點頭,輕聲道:“我自然知道,靈液雖好,卻也要循序漸進,青瑤的身子骨目前太弱,貪多無益。”說罷,他也躺上軟榻,小心翼翼地避開中間熟睡的青瑤,側身望著柳神,繼續說道:“我們也休息吧,總不能一直看著這小東西。”
柳神輕輕頷首,目光看向軟榻上安睡的青瑤,伸手在她溫熱的小臉上輕輕一點,這才側過身,與林陽隔著女兒相對而臥。
翌日清晨,陽光透過竹舍的窗戶,在地面上投下一片斑駁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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