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快走!”
玄影的身體開始透明化,骨鞭重重抽在柳運胸前,將其擊退數十丈。
噬穹緩緩睜開眼,望向七名魔祖的目光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抬手輕揮,化作紫黑流光沒入時空裂縫,臨走前留下一句低沉的呢喃。
“這份因果,本座記下了……”
“噬穹!”
火皇的怒吼震碎屏障,卻只來得及抓住一片殘留的魔力。
人皇幡光芒黯淡下來,金龍虛影縮回幡面,他望著手中破碎的鎮魔符光,聲音中帶著不甘。
“讓這老東西逃了。”
柳運抹去嘴角血跡,斷劍上的時空紋路仍在微微震顫。
他望著時空裂縫閉合的方向,想起玄影臨終前眼底的決絕,心中突然泛起一絲異樣的漣漪,那不是對黑暗的盲從,而是某種近乎信仰的執著。
深淵深處,時空裂縫的另一頭,
望著手中七枚黯淡的魔核,指尖輕輕拂過玄影的骨鞭碎片。
良久,他將碎片收入袖中,嘴角勾起一抹莫測的恨意。
“該死的螻蟻們,帶本座恢復,定然帶著魔族大軍來報今日之仇。”
赤焰山巔的魔氣尚未完全散盡,清晨的陽光已穿透雲層,在熔岩冷卻的地面上鍍了層金邊。
人皇抬手一揮,人皇幡的餘暉化作流光,輕輕托住搖搖欲墜的柳運。
“小傢伙,此戰若沒有你,我與火皇怕是要在噬穹上栽跟頭。”
人皇的聲音難得柔和,掌心的人皇印記與柳運腕間的時空烙印相觸,幫他穩住翻湧的靈海。
“臨天峰能有你這樣的後輩,是人族之幸。”
柳運勉強一笑,目光落在不遠處的赤璃身上。
“火皇前輩。”
柳運轉身抱拳,火皇正凝視著深淵方向,背影略顯孤寂。
“我想……收赤璃為徒。”
火皇的身體猛地一僵,手中的南明離火差點失控。
他緩緩轉身,眼底翻湧著複雜的情緒。
“你可知,火族聖女若拜入其他門派,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她不再是困在火族中的聖女,而是能握劍守護自己的戰士。”
柳運直視著火皇的眼睛,斷劍劍柄上的時空紋路與赤璃掌心的火紋遙相呼應。
“我會教她用火焰保護自己,一路培養到比肩各族強者實力。”
人皇突然輕笑出聲,拍了拍火皇的肩膀。
“老火,別用你那套女子就該本分在家的舊規矩束縛孩子。”
他望向柳運堅定的身影。
“柳運如此年輕,就能擁有比肩你我二人的實力,依我所看,不出百年,就連你我二人合力都不是他的對手,赤璃由他傳授,絕不會辜負她的天賦。”
火皇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又搖了搖頭,走到赤璃身旁。
指尖懸在赤璃眉心三寸處,南明離火在掌心明滅不定。
少女昏迷中仍緊攥手心,火紋在她蒼白的臉頰上跳動,像隨時會熄滅的燭火。
火皇的目光在赤璃昏迷的面容與柳運堅定的眼神間遊移。
他忽然想起百年前,妻子臨終前塞給他的那塊火紋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