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吉的事隆哥和我聊過,想想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幹這勾當了。”
陳戰一邊回憶,又衝祥隆點頭示意:“很正常,他一年四季跟著車隊跑,吃喝嫖賭錢哪裡來?而且他老婆也在外面有男人,孩子沒人管。這次這批貨很重要,上面的人下了死命令,他走陽關我走獨木,人可不是我殺的。”
“是這樣嗎?”麒林皺眉頭,對方所言和自己看到的不一樣。
陳戰不疑有他,繼續對麒林說道:“當然。而且這次惡性的事件如此激烈,已經驚動老陳商會領導層的人。之後想必會有一次徹查,我和隆哥的聯絡如非必要也得減少才行。”
麒林問道:“那些黑熊也是你訓練的嗎?”
陳戰瞪大眼睛說:“怎麼可能。我在藍霧鎮埋伏;一路尾隨,誰想那車隊一頭扎進黑熊的地盤,把我也嚇了一跳。我是以偷為主下藥為輔,可從沒想著把事情鬧得這麼大。”
那你還他孃的用火燒勞資的車廂。麒林沒說出口。
“這麼說是唐吉做的嗎?我倒是覺得——”
“這我不清楚,小老弟,聽哥哥一句勸,別淌這道渾水。”陳戰老氣橫秋打斷,配合他一臉柔媚的形象食用更佳。
“好吧……那,還有件事我想問你。”麒林稍微吸口氣,“是關於你手裡的令牌。”
麒林記得自己剛復活時,那個年輕公差腰裡也彆著這麼個玩意兒。當時覺得打架摸身份證不明就裡,也沒去觸碰過。
聽他問起令牌,陳戰挑眉毛:“少見多怪,你覺得神奇嗎?它的全名叫做‘潘多拉的魔力彈丸’,俗稱就是魔法槍械,熱武器,和法杖不一樣,因為常人也能透過它釋放魔法,所以在大陸上屬於非法買賣。這彈丸雖小,可它卻是我們反魔法公會安身立命之根本。透過魔法陣的精神填充來代替精神吟唱,它可以讓沒有魔法階級的人類使用出制式魔法,遺憾的是……”
陳戰掂量著手裡的令牌,認真作答:“就算開再多槍,魔力水平也不會增長。”
“哦,這樣啊。”
麒林大致懂,見過類似的,但沒這麼制式。
“不明白?嘿,沒天賦的人就是沒天賦!”陳戰無所謂道。
“哦,這樣。”
陳戰透露出奇怪的情緒,麒林應該是看懂的,但他不太理解。不過假使如今荷米斯亞的形勢當真如祥隆所說,就像陳戰同樣不能理解他是天才的悲傷一樣,說再多也白搭。
三人都在唏噓,祥隆結道:“總而言之,現如今的大陸。尚且有大批能力者作惡多端,為所欲為。反魔法之路雖任重道遠,卻勢在必行。”
陳戰聞言,不自覺看祥隆,最終沒說什麼。
月黑風高,幾人一番商討,麒林雖然沒有當即同意加入太陽論壇,但答應陳戰二人這次會為他們做事。他會趁著此次魔法公會國級會員下訪甘寧城分部之際,加入魔法學園成為臥底,徹查學校的領導層,且要從他們手中套取一份情報。
與之相對的,祥隆會在近期為麒林提供組織上有關克洛歌爾的訊息、想辦法幫他跨越公海,折中的辦法是,在偷取情報後,祥隆派人處理後面的事,麒林只需要偷情報。所以可以自由選擇,是離開還是留在魔法學園畢業,成為正式會員。
全部說定之後,祥隆從包裹裡拿出一臺留影裝置,拍下麒林的臉,打算先為他做出一個假身份,並在之後約定翌日上午在中盈街街口見面。
送走陳戰和祥隆後,麒林快速返回內室,把朝露扶起來,又為她鬆了破布,撬開身上的手銬。
“沒事吧,喂……呃,你幹嘛這樣看我。”
朝露的臉頰上還殘留紅印和水漬,起身後只坐在原地:“言哥哥。我想知道你剛剛說的,都是實話嗎?”
麒林撣撣朝露肩膀的灰,笑著:“……怎麼可能嘛。還落魄武士,說出來他們真的信啊。不過有一點是真的我得承認,我確實想騙你做我老婆來的。”
麒林壞笑著,順手去收拾地上的慘狀。但沒聽到朝露的回應,於是回過頭去看她。
卻見她已經紅了眼眶。
“言哥哥。”
“……你怎麼了?”
麒林轉眼珠問道,眼看朝露似乎真的起了情緒。
“言哥哥,你知道,露兒是失去了過去的記憶。從最初醒來時就被那兩個男人抓著審訊毆打。那時候我什麼也想不起,內心裡充滿絕望和恐懼,在這樣的時候——然後你就出現在那兒。”
“是你把露兒從壞人手中救了出來;是你答應和露兒一起去找過去的記憶;是你為露兒擦藥療傷,你說疼的時候應該喊出聲來;後來商會夜裡遭到黑熊襲擊,也是你救露兒於水火。”
她跪坐在地上,大滴的眼淚順著紅潤的面頰淌下,越過修長的脖頸、優柔的鎖骨,直落在挺翹的胸。
“我的世界本來應該是一片漆黑,不見光亮的地方。儘管直到現在還是什麼也記不起……對不起很好笑吧可是……言哥哥,你對露兒來說,是懸崖邊的救命稻草,是漫漫長夜的明燈啊。露兒一個人什麼也記不起,也什麼也做不到。是你突然出現,給露兒希望。”
“而我只能看著希望的火,在風中忽明忽滅!”
“……”
“最開始我連自己會死都想過,可是人一旦有了希望,就再難接受它的消失。我多麼害怕被你拋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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