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呂白雙手搭在膝蓋上,坐姿端正,給人一種很乖巧的感覺。
像這種心理健康評估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進行一次,學生有任何變化都需要引起重視,以排除掉任何不穩定因素。
心理醫生在小本本上劃掉“待人真誠”,重新寫下“不願表達真實想法”。
沉默了片刻,心理醫生決定先跟呂白敘敘舊,試圖從側面開啟呂白的心理防線。
她在檔案袋裡抽出一張病歷單遞給呂白:“還記得付純嗎?我聽說他之前是你同桌。”
“有印象。”
呂白接過病歷單掃了一眼上面的照片,嗯,果然不認識。
“知道他在被勒令退學之前,我為什麼不給他加抗抑鬱藥嗎?”
“艾司西酞普蘭的治療劑量最大就是20mg,對於雙向情感障礙的患者不建議長期使用抗抑鬱藥,且不主張同時應用兩種或以上抗抑鬱藥。”
心理醫生嘴角抽了抽,將病歷單從呂白手裡拽了回來。
她深吸一口氣,鄭重地說道:“我是來幫助你的,但首先你要配合我,別像付同學那樣,不要牴觸,先相信。”
“好的。”呂白臉上浮現出和善的笑容。
……
“最後一個問題,你會放棄成為死鬥者嗎?”
“不會。”
見到呂白依舊是言簡意賅,心理醫生有些為難地看著自己手裡的小本本。
經過了半個小時的詢問,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把現在這份全新的評估報告提交上去。
誠然,光從這次的回答評估結果來看,是個很優秀的死鬥者胚子。
可問題是,此前呂白的心理健康評估完全不長這樣啊。
簡直就跟換了個人一樣。
俗話說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經過一次十來天的死鬥對決,哪能造成這麼大的變化?
想到這,心理醫生又在小本本上快速記錄了一段,“不排除有多重人格的可能,建議重點觀察”。
……
咔嚓~
呂白剛推開門,就看到了一道站在心理諮詢室外的身影。
“梁教官?”
“我更喜歡聽你們叫我老師。”
梁伏忠開了個玩笑,隨即詢問道:“心理醫生怎麼說?”
他說話的同時,還做了一個跟他一起走的動作。
呂白沒有拒絕,跟著梁伏忠走在蜿蜒的走廊上:“醫生說沒什麼問題。”
梁伏忠不置可否,轉而說起另一個話題。
“範丁同學說你很早就恢復了意識,有這回事嗎?”
“是這樣的。”
見呂白直接承認,梁伏忠有些不解:“那你為什麼在死鬥對決結束的時候還裝做……”
話還沒說完,他忽然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頭。
因為他意識到一個可能,沒準呂白恢復意識的時間還要更早呢?
在他的印象裡,呂白就是個老實孩子,連罵人都不會。
那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
“難道你前一天溺水不是意外?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在防備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