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裡蜷縮著幾隻巴掌大的蠶蟲,它們通體透明,內臟清晰可見,卻長著孩童的面孔,正用空洞的眼睛盯著眾人。
小孩一點也不害怕,親密的用手去的撫摸這些變異的蠶。
三人互相對視一眼,陸玲瓏問道:“你是什麼人,怎麼住在這地方?”
“我叫小槐。”小孩靠著牆角坐下,抓起一把蠶沙塞進嘴裡咀嚼,腮幫子鼓得老高,“他們都死了,阿爹、阿孃,還有那些一起養蠶的叔伯……”
他說話時,嘴角滲出黑色的汁液,順著下巴滴落在胸前。
這麼小的孩子,看樣子也有八九歲,竟然能在外面那種詭異恐怖的環境中存活下來。羅霄誇讚道:“你很厲害!比我們都要厲害!”
羅霄的誇讚沒什麼用,小槐繼續撫摸著那些詭異的蠶。
鄭虎霄蹲下身,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溫和:“小槐,能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嗎?”
“當然!”小槐有些傲嬌的說道:“我可是最早的知情人,這一切要從小公子決定培能吐黃金絲的神蠶開始!”
小槐開始他的講述。
小公子開始確實培育出了新的蠶種,可並不是他想要的,小公子失敗了幾次,開始變了。
小公子一開始只是用桑葉混著藥粉喂蠶。變異出的蠶不穩定,要麼吐出的絲質量不好,要麼就活不久,幾天就死了。
小公子接連受刺激,還被老爺打了一頓。
後來……後來他抓了村裡的乞丐,把活蠶塞進他們肚子裡。我親眼看見王瘸子的肚皮像氣球一樣鼓起來,那些蠶從他的七竅裡鑽出來,嘴裡還叼著帶血的肉絲……
“更可怕的還在後面。”小槐的聲音開始發抖,“小公子用熬煮屍塊的湯汁餵養蠶種,那些蠶長得比牛還大,身上的紋路都是人臉。有天夜裡,蠶房突然炸開,那些人蠶見人就咬,把活人拖進繭裡。老爺想阻止小公子,結果被小公子做成了最大的繭,掛在桑園中央……”
陸玲瓏打了一個寒顫,原來他們看到的掛在半空的大蠶竟然是桑園的主人。
小槐繼續講述,公子似乎可以操控這些蠶。在小公子的瘋癲大笑中,各種各樣畸形的蠶出現,開始圍攻桑園中的人。
有的人被蠶咬中,中毒而亡。有的人和蠶逐漸融為一體,成了半人半蠶的怪物。還有人被蠶寄生,看著像人,身體裡卻有很多的蠶。
羅霄注意到小槐說這部分內容時語氣明顯不對,像是在說他自己。
“那你們小公子呢?他跑出去了?”鄭虎追問道。
小槐搖搖頭,低聲說道:“他不見了!有人說他還在桑園裡,有人說他被蠶吃了,還有人說他跑出去被州府的人給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