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繡工真的很好。
“貴妃娘娘知道我繡工很不錯的,這個不必了吧?”
“繡工並非說繡的好便是好,繡工講究技法與繡的等級。我要瞧了才知道你到底繡的是一般還是上等。”
陸凝沒折了。
都演到這了,繡一個又能怎?
死不了人的。
太陽落了山,冷風嗖嗖吹搖著視窗,一副蓮花綻放的畫終於好了。
金蓮花瓣節骨分明,能清晰看到花的紋路,落於繡布上,瞧著卻真的像真的金蓮在布上綻放。
上等繡品。
“想不到你壞毛病挺多,這繡工倒是沒得挑剔。那抓緊時間背書吧!我提醒你,這些書不僅僅是會背,還要理解其中奧妙。”
“……”到底收了陸妙音多少錢票子啊?不必如此認真吧?
一瞧便是宮裡待久了,死板。
“不必等了,李教習,這些書我都讀過也知道其中奧妙,你抽查吧。”
“……”李教習半信半疑,“你背過了?那你先背閨範我聽聽。”
“是看過,剛剛您也說了要理解其中奧妙嘛,背多俗啊,理解比死背要強得多。您隨便抽,我保證可以理解到位。這字字句句背就免了啊!”
“不行。字字句句一字不差背,不若有人問起此話出處你要如何作答?理解到位是一回事,原字原句記得是一回事。既然還背不了,我改日再來。”
“……”蒼天啊!陸凝咬牙笑笑。
“哈哈哈哈,那李教習請回吧。”
李教習雖一臉兇相,不過也不算壞。
“你要是背不出來,鞭子照樣吃。”
陸凝總算明白了這些宮女總是規規矩矩的都是跟誰學的了。
鞭子吃多了,不會也得會啊!
半夜三更,陸妙音還在明燭,手裡繡著鴛鴦戲水。
一不留神,刺繡被人拿了去。
“陸凝?”
還以為她老實了呢。
還是耐不住性子,又幹些偷雞摸狗的爬牆。
“你這些時日學的規矩被狗吃了。”
陸凝規規矩矩給她行禮:“貴妃娘娘吉祥,妾是來感謝貴妃娘娘的。”
低頭哈腰的讓人多有不習慣。
走路也是一小步一小步的。
“如何?貴妃娘娘滿意嗎?”
“李教習已經和我說過了,這幾日你還算本分,規矩學的也不錯。”
陸凝好奇問:“你到底給了她多少錢票子?”
“甭管我給她多少,只要讓你不給域北丟臉,多少我都能給。”
好大的口氣。
“你早跟我商量嘛,完全沒有必要花這冤枉錢,嘖,我可以自學啊,這錢你給我,我勢必每每見到你都是畢恭畢敬規規矩矩的,絕不會丟你的臉面,何必把錢給一個外人折騰我呢?”
“陸凝。”眼睛瞪得大大的,“我看你就是鞭子吃少了!”
“你要是為了敷衍我,你這輩子都別想出宮。”
“貴妃娘娘,你要困我太久,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姐妹在密謀什麼呢。那些女訓的書我背不了,一輩子也不能一字不差背完。你要選擇送我出去呢,還是追著我出去?”
“……”陸妙音竟然反駁不了她。
“我是做賊的,而且是很厲害的爬牆賊哦,這宮牆怎麼走我熟。”
“你要是不說話我今晚先回家了?”
“你敢!”陸妙音攔在門口嚥著聲音,臉上有幾分委屈:“我接你來宮裡學規矩,自然也要親自送出去。明日一早,我讓阿絡送你回去,爬牆溜走的賊人行徑你最好別做。”
是怕她溜走了,失了面子罷了。不過,明天走也不錯,這宮牆裡待得人心涼涼的。
陸凝待在這裡這麼久已經很給她面子了。
這次來找她,不是商量她出宮的准許,是通知。
陸妙音被她氣的眼尾猩紅,一肚子委屈哽咽在喉。終於,淚水難掩,一下子眼淚直接嘩嘩而下,她控制不住,每次,每次陸凝都要如此來讓她顏面盡失,威脅她,高高在上,陸凝總是能輕而易舉氣哭她。
“貴妃娘娘,不要哭啊,我出宮你就麼捨不得我呀?你要想我了隨時可以找我的。”陸凝伸手要擦她眼角的淚,陸妙音甩開了她的手,“假惺惺。”
陸凝還嬉皮笑臉的,湊近觀察她眼淚是怎麼出來的。手在她下巴接了接,陸妙音覺得噁心,直接扇了她一巴掌。
“陸凝,你真讓人噁心。”
“既然這麼討厭我了。以後少來往。若是你怕我丟你的臉,大可不必,祖父都沒覺得我會給域北丟臉,你何必多管閒事又惹一身不痛快呢?”
陸妙音咬咬牙道:“是,我就是找不痛快!若你不是哥哥的胞妹,我早將你碎屍萬段了。你該慶幸。”
這絕對是真心話。若沒有陸川胞妹這個身份。就憑陸凝那些下三濫氣哭她的手段,十個陸凝都不夠削。
她們從小還是很要好的姐妹的。可惜一切都變了。哥哥沉默寡言,而陸凝不知悔改且愈發惡毒。三個人的關係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她浪蕩的作風陸妙音可以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可是她毀了哥哥的臉,讓哥哥永遠只能戴著面具視人,這一點她永遠都不能原諒陸凝。
哥哥連自己喜歡的人都不敢觸碰,變得自卑,小心翼翼,只能活在面具的陰影之下。
他本該是擁有一張和陸凝一樣俊美的臉的,可他沒有了!
“陸凝,要是沒有你該多好啊!哥哥他就不會冷冰冰的,有那麼多心事。為什麼毀容的人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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