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又來做什麼！”他擠著嗓子質問道，這聲音像是經歷了重重艱難險阻，才得以從他的喉嚨裡發出來。
“你先坐好，我們來聊聊天。”
珈若爾將刀從他的身上拿開，讓他有一定的空間自由行動。
吳老大坐起身後，哆哆嗦嗦地開啟了床頭的開關，燈光不算明亮，但聊勝於無。
珈若爾也從旁邊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床邊，她就這樣手裡拿著一把刀，坐在了他的面前。
現在這種情況，珈若爾也不想繞關子，開門見山道：“你將跟你簽訂紙契的居民全都獻祭給了那個契神？”
“沒，沒那回事，我怎麼可能聯絡得到契神呢。”
“是嗎？你不問問我怎麼知道這個訊息的嗎？”
吳老大一聽，這還能問嗎？便小心翼翼地試探性地開口問道：“你這訊息從哪裡聽來的？”
“你問了我就要說嗎？”
吳老大一聽，果然如此，他就說她不可能這麼好說話的。
兩個人坐得不遠，珈若爾手一抬，就將刀架在了吳老大的脖子上。
“別以為我真不敢殺你，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話。”
吳老大眼球不著痕跡地轉了一圈，兩根手指夾著架在脖子上的刀，輕輕地挪開了幾厘米。
然後又低頭理了理衣服，再次抬頭時，又變了一副模樣。
他眯了眯眼睛，笑道：“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和這個村子有什麼關係，不過我奉勸你，有些事情，不是單靠人力就能改變的。”
“我確實和契神做了交易，不過就算沒有我，也會有其他人，現在只不過剛好是我而已，這點你阻止不了。”
“況且我這麼做，不也是為了他們著想，成為契神的祭品，可以沒有痛苦地死去，可若是和別人再次簽訂紙契，所受的折磨可就不是死去那麼簡單了。”
珈若爾一刀砍在床沿上，“你打算什麼時候收那些乾草藥，他們什麼時候會淪為祭品？”
“這我就不清楚了，神的意志，我無法左右。”
刀還插在床沿上，珈若爾手抵著刀，往椅背上靠了靠。
吳老大這個樣子確實順眼多了，至少不是一問三不知的狀態，但還是讓人討厭。
“你和齊富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吳老大又眯了眯眼睛，彷彿不這樣做他就失去了記憶一般。
“記不太清了，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被拉進我們組織的，只記得他當時被人欺負得挺慘，我看他出身普通，但是身上的珍貴草藥不少，就順手把他給救下了，細問之下才知道是他家這邊的。當時我手上還有其他事，這件事就先擱著了，直到五年前才來到這。”
珈若爾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起身，好心地幫他把椅子放了回去，還將燈給他關上了。
“你好好睡覺吧，有需要我會再來的。”
說完就離開了他的房間，不過走時把他的刀給順走了，至少這一趟走下來，也不是毫無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