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妖女,你為禍天下,殺人如草芥,四合庭捕吏在此,你怕是想跑也跑不掉了!”後走出來的女子大聲喝道。
“我只找寒玉門他們尋仇,又關你何事!當年我母子被他們圍攻之時,你四合庭又在哪裡?恁多廢話作甚,不過是想抓我領賞罷了!”
“執迷不悟,老道替天而行,送你上路吧!”先前那位相貌老成的道人說道,一片白光從他後背黃色劍鞘中衝出,淡淡的劍吟聲伴隨著冰冷的殺氣沖天而起。
兇戾的殺意鋪天蓋地地襲來,一股寒徹心肺的冰寒之氣彷彿瞬間遍佈了白雪峰之上。老道腦後的汗毛瞬間根根豎起,他猛然轉頭,那絕美妖女已經一步跨到那四合庭男捕吏的身邊,雙掌成錐猛拍。
噗噗——
就像是雙掌揮砸大鼓的聲音,那男捕吏只是持棍前伸,根本沒有任何反應,而看在眾人的眼中,這人的身體有那麼一瞬像是縮小了一下,然後整個身體轟然爆成無數冰塊。身體的碎末在雪地上飛劍出八九丈遠。
此時那沖天殺氣的長劍已經從天而降,距離霜月只有三、四尺遠的距離。霜月的袖中飛出一道銀色的閃電迎頭而上纏住了長劍,只見那長劍如銀龍一般落入閃電的籠罩中,電花狂閃,銀龍瘋狂地掙扎,但就是擺脫不了閃電的糾纏,既刺不下去,又逃離不了這個區域,而且一片冰寒之氣襲來。中年道人的臉色已不好看,連連念訣催動。
風雪四散,天空一片灰暗,大風夾雜著雪花更加肆虐地飛舞。霜月另外一隻手揮出,大袖中又是一道閃電向那道人刺去,閃電劃過虛空,發出‘滋滋’作響,帶出白色寒氣,站在那道人身後的兩名弟子人驚駭萬分,朝兩邊奔跑逃避開來。
道人雖驚,卻也不慌,突然騰身而起,雙手運起法訣朝那閃電擊了過去。在那雷光映照下,道人的法訣已經應上了閃電。
剎那靜止。然後隨之而來的是震天的巨響。
道人雙臂在閃電的白光之中化為灰塵,隨之眾人便看到那道人身上的月白法袍變成了破片,整個人成為一座冰雕倒飛而下,雪夜之中連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兩道閃電飛回了妖女的大袖中。
“師父……”,呆立在不遠處的年輕道士帶著哭腔喊著。
這一切發生在火石之間,四合庭的女捕吏看著同伴滿地粉碎的屍身還沒有從驚駭中反應過來。
黑夜中不知誰喊道:“大家一起上,殺了她!今天若讓她活著離開,以後報復起來,咱們各個死無葬身之地。”
霜月雙眉一緊,淡然道:“我只與寒玉門、璀金山、暴雪門和紫冰仙盟四個門派尋仇,與其他人無關。如果你們執意與我為難,就不要怪我手下無情。
“啊——”四合庭的女捕吏尖叫著朝著霜月撲來。
遠處黑暗一個胖漢高叫一聲:“大家還和這妖女囉嗦什麼,我就不信她能打過咱們這麼多人,抓了她去領賞,且待我去拿他!”他手中鐵棍舉起,縱身而上,向霜月攻去。
銅棍揮舞間帶起一道惡風,更添威勢。離霜月尚有十幾丈時,大漢看到她的大袖內一道閃電飛出。大漢在北方修行界有幾分威名,眼力也不算差,剎那間已看清那閃電不過是根閃亮錐頭,後面連著細細鐵鏈,只是錐頭來速很快而已。
雙錐飛出,霜月人已飛起,速度極快,身如幻影,眾人耳中傳來淡淡寒錐破風聲,冰冷的殺氣向著兩人當頭斬下。女捕吏雙眼赤紅,雙手舞劍幻起一片劍幕,死命撲擊。大漢更是面露獰笑,鐵棍硬砸硬架,滿心在磕碰交擊中將錐頭崩飛,然後以大力降服美豔妖女,這樣方在天下英雄面前顯出本事。
大漢正盤算的高興時,鐵棍就迎上了妖女的寒錐。幾次兵刃相交後,那大漢忽然發現,自己手中的鐵棍冰冷的有些拿不住,鐵棍之上竟似籠罩著一層冰霜一般!
大漢一臉駭然,運起平生道行用鐵棍朝著眼前快速躍進的妖女白影死命一砸,終於在一聲巨大的聲響後,擊飛了妖女。
撲的一聲輕響,一根寒錐毫無滯礙地穿過鐵棍,刺進的他的胸膛,在大漢胸前輕輕一點,然後就閃電般收了回去,向著女捕吏纏去。
大漢只感覺從胸口處冰寒入骨,一股寒氣瞬間凍住了五府六髒,整個人如凍僵般動彈不得,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就此僵硬地撲到與地,再也不動了。
女捕吏也在一片耀眼的閃電雪花中碎成了一堆帶血的冰礫。戰鬥結束太過突然,剎那間周圍的修道者都靜了下來,呆呆地看著地上的壯漢和冰礫,一時不知所措。
霜月清冷的站在雪地中間,彷彿根本沒有戰鬥過一般,向著黑暗飄雪的天空中道:“別做縮頭烏龜啊,總讓別人來送死不好吧?”
黑色的夜空中,一個蒼老的聲音嘆道:“妖女能駕馭如此神兵,實是貧道平生僅見。觀你道法武技,彷彿和數百年前大鬧極北之地的摩雲冰龍相似,難道你是那孽龍的親眷前來報仇?”
老者此言一出,周圍修道者頓時面色一變,當年圍剿摩雲冰龍一戰已成為修行界津津樂道的一場盛事,修者參加之多,大戰之慘烈,結局之悲壯,至今仍偶爾被世人拿出來品鑑研討一番。難道這美麗妖女真是當年那神通廣大的摩雲冰龍後裔,那今天是不是又是一場慘烈大戰。
“死老頭,恁多廢話,還是在手上見見真章吧!”霜月話音方落,袖中兩隻寒錐刺入茫茫的夜空中,在風雪中帶著沖天殺意一往無前!
隨著雙錐刺入夜空,錐頭後面的鐵鏈彷彿無窮無盡一般隨著連結入了風雪中。夜空的極高處彷彿有白光閃過,隨後刺骨的寒風摺積著的粗大的雪片漫天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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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
百越城。
道路兩旁的很多房屋已成廢墟,遠處還有一些尚未完全撲滅的火場冒著青煙。
城內的反抗已基本被鎮壓下去,一些垂頭喪氣的烏越部青壯被困住雙手被押往城外。
兩大群人馬,劍拔弩張地對峙在街道上。
“孚虎!你算老幾敢下‘封刀令’!我管不著我黃夷族和畎夷族!”氣急敗壞趕過來的一大群人,為首的兩個老頭是黃夷族大族長相柳炎和畎夷族大族長阿林保,兩人氣勢洶洶的過來要個說話。
“哼,我以為是誰呢。你兩個慫貨不躲在城外的帳篷裡,怎麼有膽子來到這城裡了,不怕被烏越部的餘孽殺掉嗎!?”膀大腰圓的孚虎冷著臉回答道。
“孚虎老兒,咱們好容易打進這百越城,正是兒郎們報仇雪恨的時候,你他媽的下什麼‘封刀令’?誰給你的膽子和權力!?”相柳炎大聲的呵斥道。
“百里峒之戰我們打的,這百越城也是我們打下來的,我說封刀就封刀,怎麼,不服啊?”
孚虎從來就沒給過這倆老犢子面子。
“放屁!百里峒你們打的?難道我們在摸魚峒沒打?我們部族沒死人嗎?怎麼,你想獨吞這百越城?告訴你,孚虎老兒,有我黃夷族和畎夷族,你別想獨吞!”
瘦小的阿林保站在一個侍衛的身後大聲的說道。
“好了!吵什麼!不怕丟人嗎!是我下令封刀的!這些人以後都是我九黎部的部眾和財產,一切等巫覡過來的再說!”
彭巫帶著一群巫師穿過大門走過來,大聲的說道。
“彭巫大人,你的那個巫覡小師弟怎麼這麼久了還沒來?聽說是受了重傷,天天躺在娘們的懷裡養傷呢吧!是不是啊?哈哈!”
相柳炎嬉皮笑臉地說道。旁邊的阿林保一群人鬨堂大笑。
黃夷族和畎夷族在九黎部里人多勢眾,兵強馬壯,這麼多年來兩個老族長早就不把式微多年的巫殿放在眼裡了。
彭巫身後的一群巫師“轟”的一聲拔出兵刃或法器,百戰殺氣沖天而起,只待彭巫一聲令下,就屠了眼前這群臭雜碎。
殺氣一激,相柳炎和阿林保嚇得急忙後退,身邊的衛士也抽出兵刃圍了上來,眼見就是一場火拼。
彭巫本就極醜的黑臉一寒,兩眼一眯,下一刻就出現在了相柳炎和阿林保眼前一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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