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惹這等人物!
路上暢通無阻,不到一個時辰,王奇就來到了玄陽山。
他駐足觀看,心中略有驚訝,雖說已於教中秘本中知曉了此山之形,然墨卷所載不及其萬一,但見千丈孤峰懸於天穹,其下紫電翻湧,雷雲蕩動,山巔直抵太虛,於天平齊,通體迸射千陽同輝之芒,又有金焰流轉于山體之側,如日冕環繞,煌煌威勝,觀之雙目灼痛,神魂俱裂,縱是運起護體,亦難直視半刻須臾。
此時此刻,在雷雲之前已經有十位修士,不過阻擋他們的並不是雷雲,而是四面漆黑如墨的大幡。
四幡之前立有一方血紅石碑,其上有字:擅入者死!
這四面大幡各有不同,其一印有日月之輪,其二畫有血色淵海,其三上有冰雪之劍,其四則為藍白之焰。
北州四大仙門,妙空山,凝霜派,魔淵宗與冥滄派。
沒想到四大仙門全來了,並且都是金仙真人,否則不可能拿出象徵門派旗幡,只要此幡在北州任何地方出現,都代表著其派金仙在此辦事,閒雜人等若敢擅闖,一侓殺無赦!
這些人大都來自北州宗門,若是闖了進去,就算不被金仙所殺,待出了仙府清算之時,也難逃一死,那四大仙門殺伐果斷,威壓當世,哪個敢違逆其言!
但.....
這可是道君修行之地,若能傳其傳承,還怕什麼仙門大派!
敢來此地之人,自有道心,更非貪生怕死之輩,他們站於旗幡之前,並不是怕了,而是在等人,那四面大幡高懸於空,各列方位,無窮靈機自其上蔓延而下,化作一扇古樸幽暗的門樓,這門中漆黑無光,仿若無底深淵,時有哀嚎呻吟之聲傳出,如訴如泣,叫人心神不寧。
再看那四門之間有道紋連線,共三十六禁,成一座陣法,名曰:【四極蝕魂陣】。
想破此陣,必要集齊十二人,每三人進一扇門,以天地人三才之位同時攻擊旗幡,方能破去其中的蝕魂死煞,解開大陣。
那蝕魂死煞非同尋常,據說要提取千萬人的死氣,再配以三濁命煞,最後於冥州魔穴之內以精純魔氣煉製十二年,才能得到一縷煞氣,生者沾之即死,就算就能法寶擋去死氣,那命煞臨身也會讓人厄運連連,最終命歸黃泉。
“來人了!”一位老者抬起頭來,看向遠處。
其他人聞得聲音,看了過去。
“還有個煉氣後期?”有人嗤笑:“區區螻蟻,也敢窺探四極之陣?”
“無妨,人數夠了就行!”
“只怕他們不敢進!”
並不是所有人都不怕死,這幾天也有不少修士來到此地,可看到那四面大幡之後,大多數都選擇了迴避,唯有他們十個人留了下來。
這些人有的是壽數將近,有的是孤家寡人,有的想拼死一搏,有的想改天換命,對於他們來說,道君仙府是唯一的機會!
見到那兩人毫不遲疑的來到雷雲之下,老者上前一步,看向當先的少年,拱手說道:“尊駕可是要上山?”
“不錯!”王奇開口回答,語氣平淡,他掃視一週,也不見禮,而是問道:“諸位有何指教!”
老者伸手指向上方,道:“可認得此幡,識得此陣?”
“北州仙門,四極蝕魂!”王奇來此之前也做了功課,自然知曉此陣。
“如此甚好,那四大仙門以為憑此陣便可獨佔神山,卻是打錯了算盤。”說到此處,老者看向那四座門庭,眼露凌厲之色,繼續道:“現在我等人數已夠,正可破陣。”
“不知是如何分組,又如何入幡破陣?”人群之中,有位中年修士開口相詢,他的問題,亦是在場眾人心中的疑問。
“自是當以強對強,以弱對弱。”有人發表意見。
這四極蝕魂陣是由四杆旗幡組成,由於每杆旗幡出處不同,其威力也不同,那四大仙門雖說都是頂極宗門,但亦有高下之分,若是算下來,魔淵宗當屬第一,其次是冥滄派,再之凝霜派,最後是妙空山。
他們雖然都是金丹境界,可實力卻參差不齊,這四極蝕魂陣最少要毀掉兩處陣旗才能破去,假如三個修為最低的人進了最強的旗門,或許等不到陣破就死了。
忽有一聲冷笑響起,有人說道:“真人所言甚是,可哪個是強,誰又是弱呢?”
須知金丹真人都有罡煞護體,唯有動起手來才能知曉對方的真正實力,除非是大境界之差,才能從外放氣息上察覺其境界,這些人心有謹慎,雖說現在同是破陣之人,但進去之後是敵是友可就難說了,哪會輕易暴露自家修為。
其他人不言不語,顯然也是有此顧忌。
老者輕輕一笑,說道:“我等前來此地,自有機緣氣運,不若按先後順序,由強至弱進門,諸位以為如何?”
眾人聞言略一思索,便紛紛贊成,能先到此地者,在實力上應該強上一些,如此分組破陣,算得公平。
王奇也沒意見,如果只有他自己,想要破陣並非易事,現在有眾人填坑,還能分到最弱的陣門,當然不會拒絕。
眾修士按先後順序三人一組站於門樓之下,稍作了解之後,便各自運起護體罡煞,準備進入大陣。
“在下顧玉嬋,金丹初期,見過道友。”
王奇聞聲望去,只見一位女子來到近前與他見禮,此女雖然相貌平平,但卻在開口之際漏了一絲氣息出來,竟然是位金仙!
他微微點頭,還了一禮:“在下秦爭,亦是金丹初期。”
顧玉嬋淡淡一笑,轉而看向蘇九,哪知這位煉氣期的少女理也不理她,自顧自的望著上方靈機鑄就的高大門樓,其負手而立,神情淡漠,似已看透內裡玄機,勝機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