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齒聽聞劉季乃鄉野之子居然要霸佔他的地盤,身為豪強的他最為看重身份,對於周禮也頗為遵守,有著根深蒂固的等級觀念。
這次雍齒親自帶人去尋劉季的晦氣,此時的劉季帶著幾個弟兄正在曹氏酒館裡打雜幫忙。
曹氏雖然是劉季的女人,兩人本不該分什麼,可是他也知道不能靠女人來養活,便讓跟著自己的幾個弟兄在酒館打雜幹活,可是這幾個弟兄的飯量也著實讓曹氏入不敷出。
曹氏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劉季看的出來,必須要儘快想辦法能與沛邑的豪強王陵搭上線,只要投奔為其門客,那麼兄弟們的飲食就有著落了。
這世間最缺的就是錢,最不缺的也是錢,就看你有沒有能耐了。
到了午時用餐時刻,周勃和盧綰也都前來,不過二人都有楚大布來付錢,他們倆主要是來找劉季,商榷接下來怎麼做……
雍齒出發前是為了自己的地盤,可是當他來到酒館,看到身材凸凹有致的曹氏,著實內心也起了一絲的邪念。
此時的劉季正在與周勃、盧綰等人商榷如何去結識王陵,卻聽一聲怒吼,“劉季何人?”
尋聲望去,只見一個魁梧有力之人正怒目四視,後面跟著齊霸虎父子,劉季知道這會難纏的又來了。
周勃、盧綰兩人一左一右站在劉季身前,護住劉季,其他幾個弟兄有的放下手裡的抹布,有的放下掃帚,有的推開案几,圍攏上來。
也許是早有準備,由於周勃經常用蘆葦、竹子編制蠶具、蘆箔,便用竹木仿製古人做殳防身,因此盧綰和周勃兩人都手持棍殳,其餘人都拎著竹杆。
看到這一幕雍齒哈哈大笑,他認為劉季的弟兄手持竹棍和佩劍的他實在不是一個等級。
雍齒揮揮手,“將此賤野之人給吾拿下。”
劉季擺手制止,“大丈夫對決當挑選合適的地段,在酒館難免會傷及無辜,毀人錢財,可否移步對決?”
齊霸虎父子建議雍齒當就地拿下,這劉季多詭計以免著了道,雍齒見劉季相貌堂堂,自認身為豪族的他不能自降身份做不齒之事。
雍齒便答應劉季兩人移步對決,輸者為奴十天,將曹氏讓與自己,劉季自然不會拿曹氏為賭注。
如若雍齒被劉季一方所捉,自願奉劉季為大哥,對於這樣的賭注,雍齒並未在意,自認自己不會輸。
雙方移至酒館後的叢林間,那裡野草旺盛,地方隱秘,打架鬥毆不會被楚吏所擒拿。
雍齒首選挑戰劉季,“賤野劉季,下來與吾一戰!”
劉季應道,“有何不敢。”
言畢,下場欲與雍齒決鬥,兩人緩緩走至場地中間,劉季上下打量雍齒,知其素來習武,弓馬嫻熟,自認不敵,便笑道,“身為世族之人,居然以勢欺人,可否公平決鬥!”
雍齒不明所以,“何來仗勢欺人?”
劉季指著雍齒腰間的佩劍,“以劍對決,何來公平?”
雍齒看著劉季弱小的身板哈哈大笑,“吾雍齒未曾想過拔劍與汝決鬥,吾解下佩劍與汝決鬥。”
言畢,雍齒解下佩劍仍在一旁,劉季使眼色給盧綰,盧綰立刻將兩根竹殳送上,順手將雍齒的佩劍拿走。
雍齒並未在意。雍齒手捂竹殳,直掃劉季的頭顱,劉季沒有迎戰,而是周旋奔跑。
劉季雖靈巧躲閃,奈何氣力不如雍齒,應擊幾下,劉季虎口被震的隱隱作痛,雍齒大喜,知曉如果再來一棍,劉季的竹殳必然脫手,可是他沒想到劉季突然大喊,“勃,快上!”
砰!
周勃單手緊捂竹殳與雍齒戰在一起,劉季立刻歸到隊伍中,將盧綰手中雍齒的佩劍接在手中。
雍齒知道上了當,“劉季,卑鄙,戰不過,一味地奔跑,此刻又騙取佩劍!”
雍齒雖然氣憤,但是短時間過不了周勃這關,與之戰平,他便大喊讓其手下將劉季擒來。
劉季手持劍,與盧綰等人一步步逼近齊霸虎一行人,齊霸虎雖然勇猛但是也怕劉季手中的長劍。
沒有武器,那麼齊霸虎就是拔了牙的老虎,即便再威風也不敢一擁而上,一時間誰也不願意先衝上去。
大家都比較惜命,畢竟戰亂年代命比草賤,如果自己再不惜命,那真是自己踐踏生命。
雍齒見手下被劉季等人拿劍制住,懊惱不已,可他即便用盡力氣,使用平時訓練的刺、掃、拖、挑,還是別的功夫都被周勃接住,兩人硬是在伯仲之間。
就在這時曹參帶人前來,齊霸虎等人見曹參的穿著便知是小吏,帶著一群捕盜之人前來,知道糟糕,轉身便逃。
盧綰欲追,被劉季制止,在劉季眼裡能制服雍齒即可,其餘人不足為慮,雍齒見家奴與齊霸虎逃跑,心慌,腳下步法大亂,遂被曹參與周勃聯手捉住。
劉季道,“汝已輸,雍齒當拜季為老大!”
雍齒怒道,“雍齒不服,汝私通小吏,嚇走吾弟兄!”
曹參則稱呼劉季為劉兄,雍齒知曉這下難以脫身,曹參威逼雍齒履行賭約,否則將其逮捕入獄。
雍齒心中憋屈,但也懂得識時務,只好表面應稱劉季為老大,劉季還其佩劍,放其歸去。
劉季、周勃、曹參、盧綰四人面面相對,哈哈大笑,劉季開口道,“兄弟們,飲酒去,祝賀曹參晉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