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勾唇一笑,“不想死,你就再來。”
她和布娘一共對上過兩次,兩次布娘都被她搞得趴在地上,就這,還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真讓她不知該說些什麼。
“我是誰?你又是誰?”想了想,白芨補充了下漏洞,“我突然遭遇這麼大的變故,所以失憶了很正常吧?倒是你,看著對我很是瞭解,所以你不可能失憶,那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吧。”
好傢伙!這是把她最後的退路也堵死了!她本想利用“你怎麼能問我這些問題,你是本人你應該都清楚”這點來質問白芨,試圖獲得主動權的!
布娘維持著妖嬈的姿勢在地上趴了一會,最後掙扎著起身,坐回到椅子上。
“你是白家的幼女,和太子是青梅竹馬,曾在私底下暗定終身,只是後來突遭變故,你們整個白家都被流放,你也離開了京城。”
“後來不知為何,你又回到京城,並被人弄進了春樓,才有瞭如今的這些事情。”
白芨挑眉,最後這句話有點意思,“不知為何回到京城”,那就是說一開始應該“她”自己主動回來,只是沒想到回來後被人算計,弄進了春樓。
所以,她的任務是什麼呢?這種競爭上崗的傳承每個人都應該是有任務在身的,最後根據實際情況,任務完成程度來判斷最後的結果。
那她的任務,是繼續完成“她”回到京城的目的,還是找出害她的兇手?
想到剛才拉扯的兩人,白芨覺得如果是後者的話應該太簡單了,反而是前者發揮性很強,有很多點可以讓傳承操控,下絆子。
“那你呢?你的身份又是什麼?”對她如此瞭解,還懷有這麼大的惡意。
布娘表情一變,這個問題終究是沒有跳過,她剛才見白芨沉思,都要以為白芨忘記了這個問題。
“我……我是……”尾音拉長的拖了會,見白芨無動於衷,布娘沉默,只好全盤托出。
“我本命叫白蔬,是你的庶姐。”布娘說到此,飛快的看了眼白芨,果然見她表情古怪。
白蔬?白蘇?還是蔬菜?
這個傳承名字倒是起的6。自認名字是藥材的白芨看著這個名字為蔬菜的“姐姐”,開口反問,“不對吧?如果是庶姐,那你怎麼能知道我這麼多事?”
這如何開口?!
布娘覺得自己說了肯定會被揍,她本來就打不贏這女人,更何況現在還簽了賣身契。
但這事也肯定不能簡單的糊弄過去,布娘第不知多少次瞄了眼關緊的門,心裡不下百次的祈禱有人在這時來找白芨,打斷這場令她窒息的審問。
並沒有人來拯救布娘。
於是布娘只能自救,“那我說了,我跟你說實話,你不能生氣,不能揍我!”很疼的啊喂!什麼人啊,不是大嘴巴子就是掄椅子揍人,要她真是個人類,這會已經被她揍死了好嗎?別想從她這獲得一點情報!
白芨敷衍著點頭,布娘才開口,將兩人之間“過去”的糾葛從頭說出。
“我出生不久後……”
“你這也太從頭了,直接跳到你怎麼知道的片段吧。”
布娘咬了咬牙,在心裡對著白芨比了箇中指,“就是,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咳,那時的你很是信任我,於是就把你和太子這事跟我說了。”
那接下來的白芨基本就能猜到了,畢竟小說啊,宮鬥劇什麼的不是白看的。
生活本就很是狗血,更何況這個傳承的主人也很喜歡這些。
“好的我知道了。”
“然後我……你知道了?你知道什麼了?”布娘震驚,她現在就知道自己要幹嘛了?她才剛說了個開頭啊!
“大概清楚了,不就那些事嘛。”白芨打了個哈欠,昨晚睡得少,覺淺,今天想休息也一直沒有休息上。雖然她是靈物這些對她其實無所謂,但這個破傳承這把開始總在搞她,導致她現在跟人類一樣會疲憊。
“我猜猜看,大概就是,你跟‘我’一起長大,見‘我’什麼都是好的,於是一直都在嫉妒‘我’,只是沒有機會讓你表現出來,確切來說是你不敢表現出來,而‘我’則是一直傻傻的相信著你。”
“直到出了太子這事,‘我’跟你說了後,你的嫉妒終於達到了頂峰,所以我想你應該做了什麼吧?比如那些人想害我的人知道了我的身份,應該也是你洩露的。”
“我估計他們當時就想出手,但卻突然出現了變故,白家集體被流放,天高皇帝遠,他們沒辦法動手。而流放一事應該跟你無關,你沒那麼大的本事。”
布娘咬牙,說什麼呢!她要是換個身份高的,比如當今聖上,別說是流放,她現在就能下旨把這賤人弄死!
“後來,‘我’因為什麼事回到京城,你也馬上跟著過來,到這邊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回來的訊息放出,這才導致‘我’沒有做完那件事情,反而被人弄進了春樓。”
一點都沒錯!這女的到底是如何知道的?難道她有劇本?那她還知道些什麼?
白芨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布孃的神色。果然,自己的猜測八九不離十了。
謝邀,和平哈那個詭物打了百年的交道,她再不知道點詭物那喜歡搞事,喜歡狗血的腦回路,她早就被平哈玩成了傻子。
“有意思的來了,就是你為何也進了春樓,還變成現在這副……三四十歲的樣子。”而且布娘明明沒有賣身契在老鴇手裡,卻還是選擇留下。
“‘我’發現了你的背叛對嗎?然後‘我’用計對付了你,把你也弄進了春樓。你應該是能逃脫的,但當時的‘我’為了對付你元氣大傷,所以你窩裡橫的性子讓你選擇留下,只想看看我是如何的痛苦。”
全對!布孃的心臟直跳,這一刻對白芨的恐懼到了極致,但她最後一點只說了個半對,而且她現在不清楚自己的任務……
白芨出手了,就算能力折半,身體的打架本能還在,很快就將毫無防備的布娘揪翻在地,她甚至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白芨用不知哪來的矮凳子按住,整個人被登子壓在下面,不僅無法動彈,呼吸都變得不順。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你和害我的人有聯絡吧?留在那裡一是為了看我受罪的模樣,二是為了監視我,給那人傳遞訊息。”
白芨踩在凳子上,微微附身,本是匯聚靈力而成的世靈,應是高潔至純的存在,此時笑得卻比詭物還要危險。
“但你千算萬算,沒想到老鴇會對你下藥。”
布娘瞳孔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