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想了想那個男人,覺得這事他確實能幹出來。
那邊的峒峨宗弟子已經倒下大半,雖然還沒有死亡人數,但多半重傷,不能再行動。
柳青看著這一幕,蹙眉。這秘境不知還要幾天才能結束,第一天就傷成這樣,八成是會死在這秘境裡面。
帶隊的戈雅琪目呲欲裂,因為一時的自傲和貪心造成這麼多的人員損傷,若是傳到宗門裡,傳到師父那去……
戈雅琪咬牙,不敢再想,餘光撇過一旁什麼事都沒有白芨二人,一口銀牙差點咬碎,大聲喊道:“前輩!前輩!幫幫忙好嗎?”
白芨看了看,人群中的凰霏秋也掛了彩,但傷勢不重,可見這“氣運”確實濃重。
但,“關我何事呢?”白芨歪頭,不解,“我不認識你們,這又是你們的獵物,與我何干?”
戈雅琪不可置信的抬頭,白芨兩人的表情確實沒有一絲憐憫,好似過路的人在看螞蟻,是忽視,是蔑視。
“前輩!前輩我們是峒峨宗的弟子!”戈雅琪狼狽的躲過詭物的攻擊,但還是在臉上留下一道傷口,她疼得抽氣,嘴不停向白芨求救,“前輩!你救了我們,我們必會報答!”
但白芨睡了十年,十年前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存在,根本不知道峒峨宗代表什麼,只知道是氣運之女的宗門。
就這,還是系統白天時剛跟她提起,氣運之女叫“凰霏秋”,氣運之子叫“司月清”,他們都在“峒峨宗”裡。
柳青一直沒在意這些人,但他知道峒峨宗的存在,也大致瞭解峒峨宗在世界上的地位,只是這跟他並無太大關係,他一直看著凰霏秋,卻見這傢伙跟泥鰍一樣,周邊弟子都倒一大堆了,她還在撐著,傷勢也不重。
這其實有點詭異,柳青隱隱意識到了什麼,但又覺得十分可笑。
“峒峨宗怎麼了?”白芨不喜歡跟宗門扯上關係,更不喜歡跟這個讓自己討厭的氣運之女扯上關係。“峒峨宗”屬於是兩者都佔全了,若不是她想看看這群不知分寸的人會落得怎樣下場,她早就拉著柳青跑了。
柳青也聽到了戈雅琪的喊話,沒有瞞著,對白芨解釋道:“大宗門,所有宗門裡排第一那個,而且不止一年。”
果然,氣運之子們所在的宗門肯定不會太差。
白芨點頭,遲疑著要不要出手,畢竟這詭物到現在都沒有下死手,之所以沒有離開,還是因為這群人類一直在鉗制著它。
當然,也有可能是怕自己。
“出手吧。”柳青開口,“領頭的女子看著就在峒峨宗裡地位不低,救下他們讓對方欠我們一個人情很好。”
白芨不在意這些人情,但既然柳青開口,還是上去幫了個忙,不過也沒有弄死詭物,反而是把對方給趕跑了。
詭物跑時速度極快,看上去巴不得趕緊離開此地,而白芨放跑它的舉動也沒有掩飾,一看就知道她是故意為之。
柳青嘆了口氣,知道白芨這是有自己的想法,也沒有開口說些什麼。只是那些峒峨宗受重傷的弟子們,看著白芨的目光非常不好。
白芨蹙眉,對這群人更加不喜。
當年的龕靈宗各顧各的,宗門內裡一派祥和,再加上育沛之事才讓白芨沒有多大牴觸,可這峒峨宗可不同,這群弟子現在竟然連自己的定位都沒有搞懂。
兩方氣氛有些僵硬,戈雅琪捂住傷口緩了一會,見白芨二人弄走詭物後沒有任何表示,才緩緩開口,“多謝前輩相助!若日後有難,我等必會當仁不讓。”
“師姐!”
“閉嘴!”
有弟子不甘,覺得白芨恃強而傲,之前不僅在一旁看樂子,幫忙也完全沒有盡心,根本當不起這聲感謝。
戈雅琪現在已經不再想出了這事後會如何了。她現在首先要穩住的是抬手就能鎮住高等詭物的白芨,就是不知這女子究竟是人類前輩,還是異族大能。
“抱歉,這些弟子……”戈雅琪在心裡打起算盤,已經打算讓這些重傷的弟子為自己鋪路。
這些人回去後必會說自己的衝動和不是,甚至是關於這位大佬的事情。而與其這樣,倒不如讓他們留在秘境,自己回去後還是那個千呼萬喚的師姐,還能結識眼前的前輩。
轉著眼珠子,戈雅琪找著合適的措辭,卻不知這亂動的眼皮讓站在她面前的白芨和柳青看了個全。
白芨對這些無感,柳青也不討厭有自己想法,為自己謀算的人。
但白芨不想要這些人類菜雞的報恩,她抬手,沒等戈雅琪組織好語言,便指著凰霏秋說道:“也不用那麼麻煩。你們不用報恩,讓她發個誓以後必會幫我一次就好。”
想了想,白芨補充道:“不管我要她做什麼事,她都要當仁不讓。但放心,我還不至於那麼惡劣。”
一邊的柳青撇過頭去,忍得想笑。
這話矛盾彆扭,更別提白芨的那張惡人臉了。明明也是人間富貴花的長相,但說這話時嘴角一咧,像極了謀劃壞事的惡人。
柳青對凰霏秋不喜,不會阻止白芨。其他弟子也不想就這麼背上恩情,當然也很快同意,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把凰霏秋給推了出去。
這一推,也讓戈雅琪注意成功到了這位傷勢不重的凰霏秋同學。
垂下的眼裡劃過一抹惡意,戈雅琪知道凰霏秋這傷是肯定折不在這裡。剛才一心慌亂,竟然沒有注意到這個賤人。
被推到白芨的柳青面前的凰霏秋臉白了又白,本就是戰損狀態,看著十分可憐。只是白芨兩人都是不解風情。
“我好歹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吧?趕緊發個誓就算完事。”白芨上下打量了下凰霏秋,覺得這姿色還算可以,就是段位有點低啊,怪不得一直跟著團走。
而這氣運之女的恩情和誓言,在白芨看來是這趟秘境裡迄今為止最賺的東西。
仗著氣運之女本人並不知道自己有著小強生命力這事,白芨趁機架起救命恩人的身份。
少女哆嗦著嘴唇,直覺告訴她千萬不要立下這個誓言,但她已被推了出來,這一刻有對這些弟子都恨意和埋怨,也有止不住的被羞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