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裡的大師兄，好東西不少啊。
還不待凰霏秋開口道謝，便聽司月清開口詢問，“凰師妹，傳承後半段，你可知發生了什麼？又或者，能否跟我講講後半段你自己經歷了什麼？”
凰霏秋身體一僵，先是不經意的撇了一眼一邊明顯要看好戲的戈雅琪，才看向問話的司月清。
對方的表情跟平日裡一般無二，要不就是情緒藏得深，要不就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凰霏秋更傾向於後者，畢竟連戈雅琪，可能都不知道她做了什麼不說，以她對司月清短暫的瞭解，也知道司月清真的知道什麼，絕不會是這種態度。
正義且有禮貌的少年有時候就是非常好懂。
“我不知道要從哪裡開始，才是師兄所謂的後半段？”
“那些‘起義’的百姓出現開始。”
凰霏秋一愣，接著像是陷入了回憶，思索了一會後，開口，“那些百姓動靜很大，但我當時在太子府裡，所有起初只是聽見了聲音，但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後來，那些人闖入了太子府，因為不知道他們的目的，也不想和他們有過多的牽扯，我便和侍女一起逃離了那裡。師姐是知道的，她帶著人追了上來，追到了我和我的侍女。”
被叫到的戈雅琪掀了掀眼皮，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司月清知道，這就是預設了，凰霏秋在這裡沒有說謊。
“再後來，我和師姐分開，我一直在那城市周邊遊蕩。也是因為實力低所以不敢冒頭，我都是避著人行動的。”
這一句話雖然簡單，但能掩蓋的東西太多。比如兩人一起時經歷了什麼，又為何會分開？凰霏秋全部都用一句話蓋過，反而是後半段自己的行動多加敘述，這讓司月清下意識的覺得她在這裡掩飾了什麼，只是戈雅琪也沒提沒開口……應該不是什麼大事？要不然兩人的態度不會這麼簡單。
“因為一直躲著沒有冒頭，所以城市內部的後續發生，我都不是非常清楚，只是最後那些百姓好像佔領了皇宮，再然後，我就不知道了……”
也就是說，凰霏秋其實一直遊離於所有的事件之外？
司月清下意識的感到不信，但又覺得自己這種情感有些針對的意味，於是沒有吭聲。一旁的戈雅琪卻是一笑，意味不明的看了凰霏秋一眼。
“那麼，凰師妹，你可見過孫師妹？”以司月清對戈雅琪的瞭解，既然她討厭凰霏秋，那麼八成會給凰霏秋下各種絆子，但現在她什麼都沒有說，那應該確實是無特別的事，現在就差孫師妹的事情不明不白了。
是遇上了什麼危險嗎？當時除了她們三人外再沒有其他人留在模擬場景裡面，那位孫師妹手裡寶物也很多，應該不至於會被那些虛擬的人物傷到才是。
“孫師妹？”凰霏秋一愣，她單手插兜，表情茫然，“啊……抱歉，我認識的人不多，這位孫師妹怎麼了嗎？”
進去時那麼多人，出來時只剩他們三個。司月清沒有問別人，反而只問了這個孫師妹一人，凰霏秋出現這種反應也實屬正常。
“……不，沒什麼。”盯著凰霏秋的那張臉看了片刻，司月清抿直嘴角，收回視線。
“抱歉。”為自己失禮的舉動道歉後，司月清看向兩人，“都修整好了嗎？我們該離開這了。”
真奇怪啊，既然凰霏秋全程脫離所有事件之外，戈雅琪也沒有否認，那為何戈雅琪剛剛甦醒時，會是那個態度？
她可是說了，凰霏秋做的事不少……
——
“啊……你不去尋寶，跟著我們真的好嗎？”見柳青衝向獸群，白芨忍了片刻，到底是沒有忍住，轉頭質問從出傳承起，就一直跟著他們的柯。
“我跟著你們，你們才能有更好的收穫。”柯完全沒有一點想離開的意思，“我留在你們身邊，這一路的收穫不是很不錯嗎？”
這倒是，自從跟了柯，白芨往系統空間裡扔了許多寶貝。
“……不是，寶貝這件事當然很感謝，但人不能太貪嘛，我們適可而止怎麼樣？”白芨撓了撓頭，主要是柯跟著他們時，那掃過兩人的視線讓她很是不適。
“我身為長輩，自認是有這個權利對朋友的孩子進行監督，以防她早戀。”柯說話時一本正經，態度非常堅定。
白芨更加無語，幸好柳青離他們遠，沒有聽到這些話，“早戀什麼啊，我已經成年了好不好？再說我一個三百多少歲的人，要真跟柳青一起，那不老牛吃嫩草嗎？我都能當他祖母了。”
柯被說的一愣，轉頭看向白芨，“你說什麼呢？你不會不知道吧？我們靈物的年齡怎麼能跟人類相提並論呢？”
“……那，那我也過了幼年期，現在是成年靈物了好嗎？這根本不算早戀。”白芨為自己據理力爭。
柯更加無語，“正常的靈物還好，但像你這種帶種族傳承的靈物，只要不接受傳承，就不算真正的成年。”既然話題說到傳承，柯打量了下白芨的神色，見她沒有什麼異樣，便打算趁此多提幾句，能讓白芨接受傳承是最好的。
“你也說自己年紀大，那還不趕緊接受傳承，好成為一個真正成熟的靈物，帝麟也一直很擔心你。”說著說著，柯就差把“不要任性了”幾個字寫在臉上。
白芨：……在這群人眼裡，她到底是有多任性啊？
但接受傳承？算了吧。
“我不配。”白芨輕聲開口，“世靈一族的傳承，不應該傳給我這種靈物。”
那是充滿希望的傳承，帶著對後輩的滿滿期許，跟她這種活一天是一天的人不搭。
柯嘆了口氣，這個話題在沉默中被掀過，只有樹林裡不時的風聲響在兩人身邊。
待柳青解決完魔獸回來，正好將兩人的沉默收入眼底。
吵架了？感覺不像。
柳青心裡尋思著，但動作不停，幾步走到白芨身邊，順勢插入了兩人中間，“我好了。”
白芨見他無傷，才瞥了眼那些魔獸屍體，都不是什麼很強的等級，只是因為群體活動，所有對上時有些難打。
因為等級不高，所有身上的東西其實不算太有用處，但勝在數量多，賣給那些協會也會得到一筆可觀的金額，“不去收拾一下那些魔獸屍體嗎？”
柳青微微抬眼，錢這東西他這幾年賺了不少，就算不靠帝麟他們，自己也能實現自給自足，所以這點錢他不是很看得上。
“太髒了，我們走吧。”柳青沒找理由，乾脆有話直說。為了一筆可觀但不是很需要的錢再去浪費力氣收拾屍體，對得到的東西進行清洗，這些下來也太浪費精力了吧？而且過程也麻煩。
“白芨的話，不也不會去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