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子。
他穿著一身白色長衫,不過此時這白色長衫上已經沾滿了血跡。
他滿是汙垢的臉上尚有淚痕未乾,此時在被許臨風一把揪出來之後,他哆嗦著身體再出留下來淚。
他被許臨風半提在空中無法下跪,只能雙手作揖,帶著哭腔,含糊不清地懇求道:“大人饒命!饒命啊!我真的沒有銀子,也沒有米了!”
“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只是來買米的,怎麼會要你的命!”許大牛在一旁頗為不解地盯著這個小子問道。
這個小子戰戰兢兢地盯著許大牛,“真的麼?你們真的只是來買米的?”
許臨風見這個小子也不像是壞人,他這才鬆開他,“你是誰?我之前在這裡買過兩次米,怎麼沒有見過你?這裡的掌櫃呢?”
這個小子道:“那是我爹。”
“你爹?那他們人呢?你們家還有街上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許臨風問出了心中一直的疑惑。
不提還好,一提到這,這個小子的眼淚頓時就像是決堤的洪水,止都止不住,“死了!我爹他們都被馬匪給殺死了!街上的人,能跑的都跑了。”
“馬匪已經到我們縣城了?現在他們在哪呢?”許大牛嚇得手再次握上了腰間掛著的大刀,站到米鋪門口東張西望。
這個小子道:“他們在街上殺了人,搶光了之後就跑了。”
“跑了?去哪了?”許臨風眉頭緊皺。
這個小子道:“應該是去各個村裡了。聽說他們每個地方都不會放過的。”
“什麼!”
許臨風身高一米八出頭,一身壯碩的肌肉將麻衣撐得極為緊緻,如今他怒瞪雙眼,渾身就帶著一種難言的威勢,他這一聲大喝就將這個小子給嚇得脖子一縮。
只聽許臨風又問道:“那些衙役呢?馬匪在這村子裡胡作非為,難道縣令就不管麼?”
這個小子雙眼通紅,嗓音依然有些哽咽,“怎麼管?之前李捕頭在大佬裡殺了幾個馬匪,現在這些馬匪是來報仇的,他們來縣城的第一個目標就是去縣衙裡大殺了一番!那些衙役差不多都死光了!”
“什麼!那些馬匪居然這麼囂張!”許臨風和許大牛兩人在聽到這件事兒的時候全都震驚得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了。
不過很快,許臨風就又緊張了起來。
他發現自己缺乏對這群馬匪的瞭解,這群馬匪比他想象當中的實力更強!
就憑他們敢和縣衙光明正大的對抗就可想而知!
他火急火燎地再次揪住這個小子的衣領,“米呢?你們的大米放在哪?我要五十斗大米!”
他現在必須儘快買到米趕回去!
不然那群馬匪先去了許家村,那可就大事不好了!
這個小子被許臨風的樣子給嚇到了,他原本就不太穩定的情緒在這一刻完全崩潰,哭得說不出話來了。
“你哭什麼!快說啊!”許臨風急得將他給一把提了起來。
可他越是這樣,這個小子就越是哭得更厲害了。
許大牛趕緊上前阻攔道:“師父!你別急,你先放下他來慢慢問!”
許臨風也知道是自己太心急了,在許大牛的提醒下,他無奈放下了這個小子,儘量讓自己心平氣和地問道:“我不想傷害你,我只想買米!”
“沒了!全都被馬匪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