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柳世忠仰頭大笑數聲,似乎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般,待笑聲漸歇,他才緩和了神色,認真注視著嵐風的眼睛,苦笑著感慨道:“沒想到啊!沒想到,曾經在戰場上令人聞風喪膽、冷血無情的玄甲軍隊統領,如今竟淪落成貪圖錢財、蠅營狗苟之輩了。”
說著,深吸一口氣,壓下眼底翻滾的情緒,語氣中帶著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惋惜,嘆道:“可惜了你這一身好武藝!若你還在軍帳中,繼續為我效力,何愁不能建立一番功業?!可偏偏落魄至此,與那江湖上的宵小流寇一般,妄想撈偏門發大財,爭奪那個虛假的寶藏,真是愚蠢至極!”
嵐風不以為意,反嗤笑一聲,眼中帶著不屑的看著他:“我也許是愚蠢,可與你的狠辣殘忍、自私冷酷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你所謂的建功立業,你現在的功成身就,以及你到手的榮華富貴,可是靠著千萬名將士拿命換來的,那些甘心追隨你的、忠心於你的人,他們為你賣命,最終換得的不是你的信任,而是你的利用!你的背叛!你的拋棄!他們為你浴血奮戰、拼死拒敵,你卻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一個個倒下,最後只剩你一個人高高在上。”
嵐風每說一句,柳世忠臉上的表情就變得難堪一分,直到最後,臉色徹底黑沉下來,眼睛像是淬毒般陰森冰寒,渾身散發出凜冽煞氣,彷彿瞬間便能將周圍溫度降至零點,令人毛骨悚然。
“放肆!!”
柳世忠豁地拍案而起,臉上露出兇惡猙獰,指著嵐風怒罵道:“你算什麼東西?竟敢如此盤問我!?我柳世忠乃是朝廷一品大員,手握整個大渝國的軍政大權。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奉天子聖命行事,絕無半點徇私舞弊!我的職責所在,就是保家衛國!豈容你這江湖草寇恣意誣陷!!”
聞言,嵐風勾唇諷刺一笑,眉梢微揚,冷漠地說道:“我的確是江湖草寇,比不上你這個冠冕堂皇的朝廷權臣。我們對你來說視如草芥!在你眼裡,這世上的人只有兩種,有用和沒用的。對你有用的,你就會大肆利用,為你墊腳鋪路。對你沒用的,哪怕是捨命跟隨你南征北戰的部下,你都會毫不猶豫的捨棄,甚至視同螻蟻一般隨意碾殺。”
頓了頓,目光突然變得凌厲,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的質問道:“楊子翁就是這樣被你利用之後殺死的吧?!”
柳世忠瞳孔瞬時驟縮,眸光凌厲得像是要吃人一般,咬牙切齒的低吼一聲:“胡說八道!!!”
嵐風冷眼看著暴跳如雷的柳世忠,看著他眼中隱隱的慌亂和恐懼,心下了然。他剛才那番話不過是故意詐唬柳世忠,目的正是讓他方寸大失,露出破綻。
嵐風嘴角噙著摸到真相的快慰,冷笑“看來我沒說錯!”
經驗老道的柳世忠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便強行收斂怒氣,恢復一副鎮定模樣,坐回位置,不鹹不淡地瞥向嵐風,輕聲笑道:“呵呵!你這傢伙!我可差點被你騙了過去。想從我嘴裡套話,你還不夠格。你可是我一手帶出來的干將,你的心思瞞得住別人,可瞞不過我。”
見柳世忠並沒有受到自己剛才一番話的震懾,嵐風心下暗驚,面色卻依舊淡漠。
柳世忠眼神陰鷙,笑意玩味,繼續開口道:“你說的沒錯!你和你那班玄甲軍的兄弟們,對我來說如同草芥。你們這群從山野、貧民窟、囚牢裡挑選出來拼湊成的雜牌軍,本就是不入流的烏合之眾。只是連我也沒想到,這群人在你的帶領下居然越打越強,屢獲戰功,甚至成為一支令敵人聞風喪膽的部隊,這實在是出乎我的預料。”
說到這兒,柳世忠會心的笑了笑,但他再度看向嵐風的雙眸卻又滿含譏嘲和鄙夷:“但是,你們以為憑著打了幾場勝仗就可以耀武揚威嗎?就可以改變你們草莽雜牌的地位嗎?!哼!你們就是一群不入流的賤骨頭!是我豢養的狗!我讓你們咬誰就得乖乖張口咬,讓你們衝鋒陷陣,你們就必須得當炮灰送死。”
“你……!”
這一番話徹底激怒了嵐風,青筋暴起,憤怒咆哮“閉嘴!”
柳世忠聳聳肩膀,完全不把嵐風的憤怒當回事,笑眯眯的看著他:“怎麼?生氣了?呵呵呵~你也太沉不住氣了。你應該感謝我,是我留下你這條狗命。要不是當年我故意調你離開紅谷地,離開你的部屬去單獨執行另外任務,你就跟著你那些玄甲軍弟兄們一起當炮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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