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
厲羽心頭俱是凜然，這還只是理想年限，事實上，法師修煉、購買魔具、療傷……哪一項不需要花錢？
而且還是大錢，運氣差點，受傷多點，倘若需要兼顧修煉，一年到頭怕不是顆粒無收。
想要靠自己獨立積攢起來不知要到猴年馬月，即使最後買到了星河之脈，也幾乎人到中年，潛力耗盡，平白浪費了大好年華。
“要不然呢？”
斬空兩手一攤，頗為感慨地道：
“這就是當今魔法界的現實，安界內穩定產出的魔法資源本來就是有限的，其中的大部分還被世家和大勢力握在手裡。
沒有背景和機遇的散人法師很難有出頭之日，大世家、大勢力的成員魔具滿身，散人法師有個一兩件廉價魔具就頂天了，質量還不怎麼樣。
平民出身的散人法師想要出頭，不是肝帝就是氪命，苦修基本每個法師都有資格，拉不開多大差距，所以絕大多數想要更近一步的法師都會去安界之外闖蕩，越危險的地方越容易找到寶藏，天材地寶、前人遺留隨便找到一件都有可能改變命運。
而且，光是有錢還不夠，你還得有勢力。
像星河之脈這種優質資源，狼多肉少，沒錢就算了，有時候甚至有錢也買不到。
買不到星河之脈能怎麼辦？只能頂著極高的失敗風險強行衝擊境界，鳳毛麟角的運氣好、天賦高、實力強的衝過去了，絕大多數人衝擊失敗，根基不穩都算老天開眼，倒黴點的直接遭受魔法反噬，修為跌落、終身不進。”
“中階法師已經算幸運的了，你再看我們博城，中階法師才幾個？一大堆四五十歲的初階三級魔法師，蹉跎半生！就因為資源跟不上，這輩子都被困在初階，永遠上不去。”
“這些僅僅是一部分，有勢力和沒背景差距大得簡直無法想象。”
“要不然，你以為魔法師為什麼削尖了腦袋往大勢力擠，甚至不惜給世家當狗，若是有得選，他們能走這條路？”
厲羽終究是涉世未深，即使比普通的同齡人穩重，思考得更多，有些事終究難以窺其全貌，一時之間被斬空打擊得沉默了。
畢竟，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以後十有八九就是斬空口中無依無靠的散人法師的一員。
“嗐！”
斬空重重地拍著茶几，巨大的聲響將厲羽驚醒，
“你怕個什麼勁？”
斬空的語氣略顯鏗鏘，堅定有力，
“我剛才說的只針對普通人，你捫心自問，自己是普通人嗎？”
“確實，你的出身和那些大戶人家的子弟天差地別。”
這點無可否認，作為一個八輩貧農的騾馬跪族，厲羽家混得最好的就是身為初階小法師的父母了。
但就在厲羽小學六年級時，直接父母雙亡，留下了一套公寓和幾十萬存款後再無其它。
這點家業足夠厲羽作為一個普通人唸完大學，可卻遠遠不夠成為法師的開銷。
“但是那群小東西只不過是老天爺順手賞點飯，和你這種老天爺手把手餵飯的能比嗎？”
世上有錢人不少，但厲羽這身天賦放在魔法界，基本等於無敵，只要不出現半路夭折的慘劇，基本等於拿到了禁咒法師的保送證書，其他人敢和他比天賦，那就是豬八戒捉媳婦——長得醜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