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目光如電，瞬間鎖定顧臨淵。
那股浩瀚的威壓如同實質般傾瀉而來，試圖將這個桀驁不馴的靈魂壓服。空氣凝重得如同固態水銀。
“異種靈魂碎片？有趣，當真有趣……
如此駁雜而危險的力量體系在你體內共生，實乃老夫生平僅見。”
老者眼中興趣更濃，但也帶著審視：
“年輕人，天賦異稟是好事，但過剛易折。若無深厚底蘊引導、系統法門錘鍊，終將走向自毀。
入我龍淵虛玄宮，才是對她潛力最好的呵護與開發。你這不穩定因素……”
“呵，呵護？系統？”
顧臨淵嘴角咧開一個近乎殘酷的弧度，強行頂住那恐怖的威壓，字字如刀：
“你們培養強者的辦法，就是把活生生的天才塞進刻板的模具裡，變成千篇一律的標準品？
在她最需要的是力量和方向時，你們用所謂的安全把她變成溫室裡的花？
還是等她被系統磨平稜角，變得跟你們這些底蘊一樣無趣、瞻前顧後時，你們才覺得合格？”
他指了指蘇靜昀頸間猶自閃爍著冰涼輝光的冰鳳吊墜，又指向自己：
“她的潛力？她的力量？那是冰凰浴火的不甘，是被命運碾碎後重燃的瘋狂！
她的路，註定在鮮血與烈焰中殺出來，在絕境與背叛裡活下來！不是躲在你們這些老傢伙背後，當什麼受保護的門徒！”
他眼中猩紅一閃而過，彷彿兩面宿儺的暴虐在無聲咆哮：
“至於我……是她的磨刀石，也是她的盾。
用得著你這老東西來指手畫腳？她的因果，我自會陪她一起斬！”
“狂妄！”
老者怒意升騰，空間隱隱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SSR巔峰存在的尊嚴豈容如此輕慢挑釁！
周圍的景象都因他的情緒波動而產生扭曲感。
“顧臨淵！”
蘇靜昀立刻出聲，打斷了這劍拔弩張的對峙。
她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頭的風暴。
妹妹蹤跡渺茫的絕望、SSR強者親自收徒帶來的震撼、顧臨淵那毫不掩飾的保護與宣言所帶來的複雜衝擊……
她看向那位至高存在，眼神決絕卻禮貌：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也多謝前輩厚愛。但找回我妹妹蘇雨薇，是我唯一所求！
無論付出什麼代價，無論用什麼方式，這條路我必須自己走！
龍淵的幫助我會考慮，但拜師一事……恕我不能答應！”
她沒有完全拒絕龍淵，她需要這裡的資源和線索，但明確拒絕了拜師與安排。這已經是對顧臨淵立場的最大支援。
老者威嚴的目光在顧臨淵桀驁不屈的面孔和蘇靜昀堅定決絕的眼神間來回掃視。
他能清晰地看到契主與契靈之間那根無形的、堅韌無比的聯絡。
“哼！不知所謂！老夫好意收徒，卻被爾等小輩當作脅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