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頭村,青石山山腳處,濃烈的土腥氣夾雜著木料的清香瀰漫在空氣中。
王長守正指揮著村民用泥抹磚,一群婦人和老人負責運磚、抬水,青壯年們則在搭架子、鋸木料,一切井然有序。
眾人一邊幹活,一邊聊著天。
“照這麼幹下去,要不了一兩個月,傢俱廠就能辦起來了!”
“等賣了傢俱掙了錢,咱們以後頓頓吃肉!”
“以前就屬咱們瓦頭村最窮,但等傢俱廠辦起來,獐子和野雞養多了,我看誰還說我們瓦頭村最窮!”
“以後說不得就是是縣裡的姑娘,都想嫁到咱們瓦頭村哩!”
大夥說說笑笑,雖然額頭上滿是汗水,但卻充滿了幹勁。
看到這一幕,上了年紀的老瓦叔也忍不住感嘆道:
“好久都沒有看到大夥這麼有幹勁了!”
王長守點點頭笑了笑:
“是啊,還得多虧了張宇。”
“現在日子有盼頭了,幹活也有勁了!”
老瓦叔聞言,亦是跟著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陣騷動突然從村口傳來,隨後,三鬍子家九歲的小兒子朝著山腳處跑了過來:
“王爺爺!不好了,三里橋村的人來了!人好多,還帶著鋤頭柴刀!”
王長守一聽,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眉頭緊皺。
三里橋村的人突然跑過來做什麼?還搞出這麼大的陣仗?
難不成他們是衝著傢俱廠和蟲草來的?
瓦頭村跟三里橋村並沒有什麼積怨,所以王長守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傢俱廠和蟲草了。
“難道三里橋是聽到了什麼訊息,所以過來佔便宜來了?”
王長守當即叫上週青等十來個青壯,隨後快步朝村口趕去。
到了村口,眾人遠遠地就看到嚴衝帶著一大群三里橋的青壯年正朝著這邊快步趕來,有的手拎鋤頭,有的扛著扁擔,個個神情嚴肅,氣勢洶洶。
“嚴衝,你帶這麼多人來我們瓦頭村,是幾個意思?”王長守上前問道,聲音沉穩。
嚴衝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
“王長守,我們三里橋村跟瓦頭村挨著,那後山一帶,地界可不是你們村獨佔的。”
“現在你們發現蟲草,又要辦傢俱廠,我們三里橋的村民自然也有份!”
聽到嚴衝的回答,王長守瞳孔緊縮了一下:
三里橋的人果然是收到了衝著傢俱廠和蟲草來的!
不過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畢竟先前張宇可是再三叮囑過村裡人,關於傢俱廠和蟲草的事情,絕對不能往外面說,免得發生變故。
王長守一時間沒有想明白,但此時的他也來不及多想了。
他抬頭在三里橋村眾人臉上掃過,皺起眉頭道:
“嚴隊長,你這話可說得輕巧。”
“後山是連著的沒錯,可這段時間來,一直都是我們瓦頭村的人在出力整地,砍樹、挖坑、搬料,你們三里橋出過一分力麼?”
“上來就想要分一份,你當是在談生意麼!”
張秀麗聞言,冷笑了一聲,伸手指著王長守的鼻子,聲音尖細:
“王長守,你們做事不打招呼,現在還反過來怪我們沒出力?這是哪門子的理!”
賀順也跟著大聲說道:
“你們別裝清高了,蟲草是山上長的,又不是你們村種出來的,憑什麼你們說獨佔就獨佔!”
三里橋的眾人聞言,也紛紛開口說道:
“就是!我們三里橋的人也常上山打柴,怎麼就沒資格分?”
“你們瓦頭村的就想吃獨食是不?”
瓦頭村這邊自然是不甘示弱:
“你們三里橋的就是想來搶現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