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洪山寨裡的三十幾戶人家,大部分心思都在狩獵上。
就算不想狩獵的,多半的想法也是練武,便於打獵。
頂多有些孩童閒著無事,認寫自己的名字或者學學數術。
至於想識文斷字的,這麼多年來張書遠還真是一個都沒遇到過。
對於眼前這個小青年,他也是知道的——已經死了的沈家大郎兒子。
除了長了好看點,其他的並無什麼長處,平平無奇。
或許是有些笨拙,悟性太差的緣故,狩獵之技也著實一般,常常需要他叔叔的接濟。
這樣的人忽然跑過來告訴他想要識文斷字,張書遠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他詫異地說道:“你為何突然想要識文斷字?”
沈青醞釀了一會兒誠懇的說道:“馬上雪要停了,我最近獵了一些山貨,打算去縣城裡賣一賣,城裡人都精得很,我擔心被騙,所以想多學點字認認有底氣些。”
“家裡人生前也說過,多識字的總沒壞處,以後也總會用得上的。”
聽了沈青的解釋,張書遠心中不禁瞭然。
世上數百年老家全在武威積德,天下一等好事還是讀書練武。
想求上進,躋身上流,識文斷字乃是基礎,更在練武之前。
只可惜這個村寨裡的人都太忙於生計,無暇他顧。
既然有人送糧,張書遠當即也就答應了下來:“那好,最近我閒來無事,也可來教你一些。”
“你把旁邊這本書拿來,翻開第一頁,我看伱認得多少。”
沈青臉色一喜,連忙道謝,走到了書架旁。
張書遠讓他拿的一本書放在了最底層,顯得有些破舊,上面都有一些黴印。
顯然是許久沒有翻看了。
沈青開啟,按照張書遠的要求一字一頓的讀了起來。
他認得的字著實有限,讀起來磕磕跘跘。
“始…開…氣之…天…”
“好了。”張書遠繼續道:“你寫你的名字,再寫個‘永’字給我看看。”
沈青聞言,拿著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
此方世界的字雖然跟上輩子有些近似,到底還是有些不一樣,加上原身對這些是一竅不通的,沈青的字寫得歪歪扭扭,就像是烏龜爬一樣。
張書遠瞥了眼,見他讀的樣子和寫的字,眉頭一皺,便大致瞭解了沈青的識文斷字的水平。
他對沈青開口道:“我這有本千字文,你跟我學,一天學十六個字。你想學到什麼時候就學到什麼時候,不過…”
說到這裡張書遠頓了一下道:“後面要想再學,卻是要補下束脩的。”
沈青兩世為人,立刻明白張書遠的意思。
是落魄了,要點接濟。
好在現在自己的狩獵技巧日益長進,這點束脩他也還是給得起。
他沒有猶豫,當場也就答應了下來。
見沈青這般聽話,沒有討價還價,張書遠當即鬆了一口氣,抽出一本書放在了桌上。
他讓沈青坐在他的位置上,自己則站了起來,指著第一個字教道:“這是天字,乃是四筆寫成,乃指空間,與地相對。”
“這就是地字……”
張書遠倒是很有耐心,一字一字地教。
沈青有上一輩子的底子,也很坐的住,學得很快,將張書遠教的都聽了進去。
約莫一個時辰後,沈青意有所動。
視線中有一滴水墨從高處滴入水中,暈染開。
一行行水墨文字在他的眼前浮現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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