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中東邊秦嶺山下
新城太守州泰抬頭仰望著巍峨的秦嶺山脈,只見山路崎嶇蜿蜒,僅容數人同時透過,行軍運輸極為不便。遠遠望去,山頂要道似乎已被蜀軍佔領,蜀軍旌旗展展,又有居高臨下之利,真是易守難攻。
州泰搖了搖頭,嘆息一聲:“我原以為蜀軍傾巢而出,北上去爭奪關中和洛陽,漢中防守空虛,輪到我大展身手的時候了。沒想到漢中蜀軍中還有能人啊,諸葛亮確有識人之明。”
州泰,是魏國將領,好立功業,善用兵。當州泰還是荊州刺史裴潛的從事時,就為司馬懿所賞識。在司馬懿征討孟達時擔任先頭部隊,表現優異。孟達被誅後,司馬懿擢升州泰為新城太守,繼續掌控這一戰略要地,威脅漢中。司馬懿自西北戰敗後,州泰常常咬牙切齒立志為其雪恥,因此一接到朝堂的出兵命令便迫不及待地整軍出戰了。
“將軍此話怎講?”一旁的副將申儀不解地問道。
話說申儀,是魏興、上庸間的豪強大戶,原屬曹操。先帝劉備取得漢中之戰的勝利後,曾派劉封、孟達領兵攻佔東三郡,申儀與兄申耽投降蜀漢。
可惜關羽兵敗荊州,東三郡守將孟達、申儀申耽兩兄弟又投降魏國,自此東三郡一直被曹魏佔領。魏帝曹丕為了安撫新降的孟達,將東三郡合併為新城郡,並由孟達擔任新城太守。
後來孟達想響應諸葛亮第一次北伐,圖謀叛變,卻被申儀探知告知司馬懿,司馬懿八日疾馳千里,突襲擒斬孟達,並讓部將州泰繼任成為新城太守。申儀有功入朝被拜為樓船將軍。
曹睿考慮到申儀曾經為東三郡地方豪強,熟悉地形風貌,於是指派申儀到新城,歸入新城太守州泰麾下,輔助州泰由新城出兵攻擊漢中。
“漢中是蜀國進出川中的要道,諸葛亮剛拿下雍涼之地不久,尚不穩定。如果能夠拿下漢中,就切斷了諸葛亮退回川中之路,諸葛亮失去了根基,這場決戰或許可以提前結束。而攻擊漢中,我軍兵力並未多出蜀軍多少,我做出水陸並進之勢,就是想讓蜀軍分散兵力,放棄山險關隘,退守多處設防,以致顧此失彼。不料我的用心竟被蜀軍識破,集中兵力扼守秦嶺山道。此山險峻異常,道路狹窄崎嶇,蜀軍居高臨下,以逸待勞,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利。別說我軍只有兩萬,就算有十萬大軍,擠在此處也施展不開。而且大軍久耗於此,糧草難以供應,士氣也會日漸低落,所以憂愁啊!”
州泰雖然嘆息,但不愧是善於用兵,很快鎮定下來仔細觀察山上蜀軍形勢,發現山上蜀軍共有三座營寨,其中左右兩座不甚嚴整。
州泰疑惑地問道:“山上守將是誰?”
“從旗幟上來看,是蜀軍右護軍偏將軍劉敏、左護軍篤信中郎將丁鹹、後護軍典軍中郎將官雝!”前去探營的斥候報道。
“劉敏?聽說是蜀漢尚書令蔣琬表弟,倒是有所耳聞。丁鹹、官雝都是無名之輩。”州泰鄙夷地笑了笑。
州泰好用兵,頗有心計,只見他眼珠一轉,很快計上心頭,哈哈笑道:“我有辦法了,走,回去跟我佈置去!”說罷領著眾人匆匆離去。
秦嶺山上蜀軍丁鹹營寨
丁鹹、官雝聚在一起,烤著火喝著悶酒,丁鹹抱怨道:“這山上的鬼天氣,時風時雨,將士們都著單衣,風餐露宿的,真不如待在城池裡!”
官雝也氣憤地說道:“是啊,守在這種鬼地方,魏軍也不來攻,戰又不能戰,撤又不能撤。我們追隨丞相北伐是為了建立戰功,怎麼能待在這裡受這種鳥氣呢!”
丁鹹一聽更加來氣,“這還不是拜劉敏這小子所賜,仗著有朝中有人撐腰就作威作福,真是狗仗人勢呀!還有那個牆頭草都督呂乂,不懂兵法,只知道討好劉敏,害的你我兄弟在這裡受罪!”
兩人隨即對飲一大杯,你一句我一句的繼續發著牢騷。
“報!將軍,山下小道發現大股魏軍運糧部隊,估計有千車糧食!”斥候匆匆進營報道。
“當真?有多少人押送?隨行有多少兵馬護送?”丁鹹一聽連忙跳了起來追問。
“所率兵馬不多,只有一千軍士押送,另外一千名兵士護衛。”斥候繼續說道。
丁鹹來回踱步思考著,心知蜀軍佔據地利,居高可將魏軍的調動盡收眼底。突然丁鹹猛地拍掌笑道:“太好了,這可真是天賜良機啊!”
一旁的官雝連忙說道:“將軍可是要偷襲魏軍糧隊?”
“正是,老兄弟,這可是天賜的立功機會啊!只需擊破燒燬糧車,魏軍斷糧必定陷入混亂,到時候便會不戰自退。你我兄弟建功立業不說,也不必在這裡受苦啦!”丁鹹自信地說道。
官雝尚有疑慮:“這,糧草是三軍命脈,魏軍怎麼會如此放鬆,會不會是誘敵之計?”
丁鹹哈哈大笑道:“兄弟多慮啦,魏軍料定我軍兵少,必不敢下山出擊,何況魏軍哪知我軍位置甚佳,他們的一舉一動我們都能瞭如指掌。如今我們反其道而行,出其不意施以偷襲,魏軍必然沒有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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