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無數次地將自己打碎重組,卻怎麼也拼湊不出自己滿意的形狀。
(2009年5月25日)
倒計時:20天
落日將橘紅塗滿天際撞上了夜晚趕來的湖藍,交織、融合,樹影斑駁藉著落日餘暉闖入人家。
少女偷偷趴在床頭開啟窗簾的一角,像是小偷,想要竊取著片刻自由的光芒傾灑在身上,可惜樹影不願她如意。
昏暗的室內只有遮著厚重窗簾的玻璃窗悶悶地透進灰灰的亮光,角落的黑暗裡閃著刺眼的忽視不了的紅光。
一閃一閃的紅光像是一雙冰冷的手緊緊掐著靜怡的脖頸,逼得她被迫大口呼吸。
倒計時:18天
“樂怡離開後的每一天我都活在痛苦裡,如果死的是我就好了。”
“加大藥劑後,睡眠質量是否有所改善?”
“會夢見,就不敢睡,每次,昏睡過去,夢見......”
每次離開醫院,身上總是有散不盡的消毒水味,靜怡很討厭這個味道,她有時甚至覺得那股消毒水味是從身體的內臟散發出來的。
坐在轎車後座時,靜怡總是迷迷糊糊地將自己捲縮起來,皮革、汽油以及若有若無的消毒水味搞得她頭昏腦脹。
爸爸每次都以為自己是一名心理醫生,所以總在駕駛位上絮絮叨叨的,靜怡半個字沒有聽進去。
車子開往的方向是家的方向,但靜怡認為那是關押無期徒刑罪犯的監獄。家門是父母設立的監獄的大門,少女將犯人的活動範圍縮小,臥室才是真正的監獄。
她將自己囚禁,親手打造冰冷的監獄。
倒計時:15天
“靜怡,我給你買的冰紅茶你怎麼不喝啊?”
短髮的女孩一臉怒氣的把拿著手裡的飲料遞給靜怡。
靜怡看到面前生著氣的妹妹,像是恍然大悟般,自己還沒喝到妹妹賣給自己的冰紅茶啊,她還是特意給我買不冰的。
她接過妹妹手裡的飲料,旋開瓶蓋,大口喝下,顧不上從嘴角溢位的液體,是她最喜歡喝的冰紅茶,是樂怡帶給她的冰紅茶。
一口氣把瓶中的液體喝完,她滿臉期待的看向妹妹,看見妹妹朝她張了張嘴,像是在說些什麼。
奇怪,怎麼聽不見樂怡說話?
她將耳朵貼在妹妹冰冷的嘴唇,她終於可以聽見微弱的聲音帶著冰涼的潮溼。
“為什麼......”
為什麼,什麼為什麼,靜怡還是聽不見,於是她貼得更近了。
“為什麼,為什麼你還活得好好的!”
音量突然增大,靜怡被嚇得伸手往前一推,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後一坐,接著就聽見沉悶的一聲聲響。
“咚!”
她的手腕被地板硌得深疼,慘白的臉像是被抽乾了血,瞪大的眼睛驚恐地看著眼前駭人的一幕。
切面平滑的脖頸上爬滿了蠕動的異常活潑的蛆蟲,滾落到地板上的頭顱碎裂開一個口子,腥臭的白紅液體混著一堆蛆蟲從裂開的缺口中流出,像是無窮無盡一般,白紅的液體徑直朝靜怡流去。
“好疼啊,姐姐,我好疼啊,好疼啊......”
頭顱上掛著的爛肉開始抖動,發出樂怡的聲音,無頭的軀幹像是需求安慰突然撲向癱坐在地上的靜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軀幹腫脹的炸裂開,無數白色扭動的小蟲散落在靜怡的身上。
噁心,粘膩的,渾身又痛又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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