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兒點點頭:“對啊,表兄表妹,門當戶對,話本傳說裡都這麼寫。難道不是嗎?”
薛和沾無奈到失笑:“我與阿昉自幼一同長大,我將她視作親妹,絕無半分男女之情。且世間姻緣千萬種,若非要表兄表妹方能成婚,娘子這般無親之人,該當如何?”
果兒被問的一怔,從鼻子裡哼了聲:“我就不勞薛少卿費心了。”
說完,金黃色的假髮一甩,便搖搖晃晃回客房卸妝去了。
薛和沾含笑看著果兒的背影:“還沒開竅呢,倒亂點起鴛鴦譜來了……”
王府院中,幻術排演已經接近尾聲,眾人並不知道在薛和沾和蕭衡離席的短短半個時辰發生了什麼,但見蕭衡與新安王一同回來,眾人忙起身向新安王見禮,武昉也第一時間迎了上去。
“阿耶,您怎麼來了?兒原想給您一個驚喜的!”武昉嘟起嘴,向父親撒嬌。
女兒嬌憨的模樣讓新安王笑眯了眼睛,滿臉欣慰地拍了拍武昉的手:“你有這份心,阿耶就很高興了。阿耶路上恰好遇到蕭郎君,這才知道你弄了這麼大的陣仗,便過來瞧一眼。”
新安王說著,笑著看向眾人:“大家都是阿昉的朋友,便將這裡當做自己的家,不必拘束。”
眾人齊聲謝過新安王,雖嘴上稱是,到底是在長輩面前拘謹了不少,場面頓時安靜下來。
新安王略坐一刻,看向薛和沾空了的位置,微微蹙眉。
武昉注意到父親的神情,忙解釋道:“阿兄許是去淨房了,阿耶要找他說話嗎?我讓人去找他回來~”
新安王笑著擺手:“你這孩子,自小就會欺負你阿兄,哪有從淨房強行將人拉回來的道理?”
武昉笑著撒嬌:“我這不是看阿耶近日事忙嘛,阿兄來了幾次,都沒能與阿耶說上話~”
武昉雖單純,卻不傻,她知道新安王對薛和沾遵從祖母的意思去了大理寺是有所不滿的,也看得出薛和沾領了大理寺的差事後,新安王始終避著薛和沾不見,是以才想在中間打個圓場,讓父親與表兄能重歸舊好,舅甥和睦。
新安王何嘗看不出武昉的心思,只是他亦有自己的考量。於是便笑著拍了拍女兒的手,起身道:“你們年輕人玩兒吧,我軍營裡還有些事務要忙,就不陪你們了。”
說完,不待武昉挽留,他便大步流星離去。
武昉看著父親高大決絕的背影,忍不住垂眸嘆息。
“阿昉……武娘子……”
蕭衡的聲音突然在武昉身側響起,武昉抬眸,對上蕭衡的視線,那視線過於灼熱,幾乎將她燙的下意識退了半步:“蕭郎君?”
武昉正要問蕭衡叫自己要說何事,便見薛和沾回來了,宛如掐算好時間一般,恰好與父親錯開。
武昉猜到薛和沾定是故意的,忍不住上前生氣道:“阿兄,你去個淨房怎的比小娘子梳洗打扮還要久些?”
薛和沾知道她因為什麼鬧脾氣,也不與她計較,只道:“排演結束了?可有選出合適的幻術表演?”
薛和沾說著,不動聲色地隔開了蕭衡與武昉,將武昉引到了女賓席,再次與蕭衡隔著一張屏風。
蕭衡的視線晦暗不明,緊緊盯著薛和沾的背影。方才殺幻師沒能得手,他本就心中憋著怒火,再見薛和沾與武昉如此親暱,就更難控制心中的憤怒,雙手在身側緊緊的攥著,骨頭都發出了咯吱聲,他卻彷彿不知道痛。
幻術排演最終在眾人選出了三場演出後結束,一眾郎君娘子各自打道回府,薛和沾也藉口查案,帶著果兒回了大理寺。
待武昉想起方才受傷的那個胡人幻師,找來侍女詢問,方知那胡人幻師在屋中弄出大股煙霧後竟憑空消失了,令武昉好一陣疑惑不解。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