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幻術給護衛們製造的幻覺很快就會散去,果兒只能咬牙施展“坐成山河”,緊貼樹身,屏住呼吸,一動不動,瞬間融入了樹幹之中,整個人與樹融為一體,彷彿從未出現過。
幾個護衛回過神來,發現三個大活人竟然憑空消失了,面前的地上空無一物,方才的山嶺波濤蕩然無存。
他們一個個嚇得臉色慘白,眼睛瞪得滾圓,其中一個護衛顫抖著聲音說道:“這……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薛娘子死後鬧鬼來找咱們報仇了?”
護衛首領是將丹孃的面容看的最清楚的人,此刻更是冷汗岑岑,忍不住朝天拜道:“娘子勿怪,娘子勿怪!我們只是聽命於主家行事,你的仇人是郎君,不是我們啊……”
另一個膽子稍大些的護衛忙拉扯護衛首領:“頭兒,這事兒我們對付不了,還是趕緊去稟告管事,讓他找個大師來開壇做法才是!”
聞言,護衛首領連忙帶著一眾護衛連滾帶爬地朝著管事的所在跑去,嘴裡還不停地念叨著“鬧鬼了”。
聽著護衛們嘈雜的腳步聲遠去,果兒終於鬆了口氣,雙腿一軟,整個人坐倒在樹下,渾身的汗幾乎將衣衫浸透。
這時,側門發出一聲輕響,竟是抱雞娘子小心翼翼地探頭進來,看見此處只剩力竭的果兒,她立刻衝了進來,不由分說就抓住果兒的手腕,為她搭脈。
“你……你回來幹什麼?”
果兒實在有些力竭,說起話來氣若游絲。
抱雞娘子蹙眉,從隨身的荷包裡掏出一粒藥丸就毫不客氣地塞進了果兒的嘴裡。
“壓在舌下含化,能快速恢復體力。但你若總這樣短時間榨乾自己的體力,再好的身體也有心脈撐不住的一天。”
抱雞娘子說著,又抬袖擦了擦果兒額上細密的汗珠,終是嘆了口氣:“謝謝。”
隨著口中藥丸融化,果兒果然感覺周身的氣力逐漸恢復了不少,雖然還是無法立刻起身,但至少有了說話的力氣。
她對抱雞娘子露出一個微笑,伸出手:“那就再給我幾顆這個藥。”
抱雞娘子一個白眼翻上天,到底還是從荷包裡拿出一個小藥瓶,塞進果兒手中:“只剩三顆了,省著點吃。”
果兒毫不客氣地將藥瓶揣進衣襟,撐著樹幹起身,問道:“丹娘呢?”
抱雞娘子撇撇嘴:“上了馬車沒看見她阿孃,嚷著要找娘,我給了她一針,扎暈了。”
果兒一時有些無語,嘆了口氣道:“這樣也好。”
說話間,果兒與抱雞娘子都上了馬車,果兒對等在車上的車伕道:“快走,不能在這裡久留。”
車伕立刻揮動馬鞭,馬車緩緩啟動,朝著新安王府的方向駛去。
果兒卻忍不住擔心,不知薛和沾那邊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