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春生撓了撓頭,滿臉疑惑:“可要是真有秘密,顧樂安為啥不乾脆殺了她們滅口?這樣不就一了百了了?”
話音剛落,原本喧鬧的後堂瞬間安靜下來,眾人齊刷刷地看向隨春生。隨春生被看得有些發毛,連忙擺手解釋:“我就是話本看多了,話本里不都這麼寫的嘛,‘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薛和沾放下筷子,目光如利劍般直直地盯著隨春生,一字一頓地說:“但死的人多了,原本能遮掩的小事,也會鬧得不可收拾。”兩人視線相撞,空氣中彷彿有火花迸濺,薛和沾眼神裡藏著警告。
隨春生被這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莫名有種“被看穿”的不安,他忙低下頭,大口喝起羊湯。
銅鍋裡的羊肉還在咕嘟作響,熱氣模糊了眾人的面容。石破天急匆匆闖入後堂,“少卿,顧樂安前一日的行蹤查清了!”
薛和沾擱下手中的羊骨,將一碗羊湯遞給石破天:“說!”
石破天喝下一口羊湯,舒服地嘆了口氣,“還得是咱們少卿的手藝。”
薛和沾不置可否,慢條斯理地吃著羊肉,等他的下文。
一碗羊湯下肚,石破天一邊嚼著羊肉一邊說:“昨日顧樂安午後出門,先是去了書局,買了綵樓詩會新出的詩集冊子,”石破天說著喝了口湯,“隨後便與友人飲酒品詩,到了酉時獨自回了家。我已一一查問過他那些友人,顧樂安遇害時,他們還在春樓飲酒作樂,均有人證,不在場證明確鑿。”
石破天說著,想了想,又道:“要說唯一奇怪的,就是那本詩集,我將顧府書房都翻遍了,卻沒找到。”
抱雞娘子喝下一口酒,酒香混著羊肉味瀰漫在空氣中:“兇手殺人就殺人,順走一本詩集做什麼?難不成這詩集裡藏著寶貝?”她咂咂嘴,酒意朦朧的眼珠裡滿是疑惑。
薛和沾手指無意識地叩擊桌案,望向抱雞娘子:“應月娘的病情如何?”
抱雞娘子灌了口酒,抹了把嘴,神情略顯凝重:“她今日見到父母后,倒是安靜了些,沒再抓撓自己。張員外已經將人接回張府,我給她開了安神湯藥,可這終究治標不治本。”她晃了晃空了大半的酒葫蘆,“若真想喚醒她的心智,怕是還得照果兒說的,找到那個‘阿昭’才行。”
屋內陷入一片沉默,唯有銅鍋的沸騰聲依舊。果兒望著跳動的燭火,問薛和沾:“幾時去挖商天祿的屍身?”
眾人聞言一怔,隨春生瞪大了眼睛:“挖屍身?挖誰的屍身?商天祿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