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偷偷地看了一眼李牧。
當著太子的面,竟然說這種話,這就是大逆不道,若是太子治他們的罪,他們全家都得完蛋。
“沒事的爹。”
蘇解憂道:“女兒的感覺不會錯,太子不是你想的那種人,我想他應該不會在意這些問題。”
李牧無所謂地攤手道:“確實!本宮確實不在意這個。”
蘇白生感慨地看了一眼蘇解憂。
自己的這個女兒,雖然只是私生女,而且還是沒有身份的私生女,根本就沒幾個人知道。
但卻也是他所有孩子裡面,最聰慧、判斷最為敏銳、最有見解的一個!
這時,
蘇解憂繼續冷靜的道:“還有,爹,殿下已經知道我是女兒身,更知道你我之間的父女關係,從某方面來說,我們只能和太子殿下一隊,爹您覺得呢?”
蘇白生神色一驚。
是啊。
有這個破綻在,若他還想支援其它皇子,李牧隨時可以利用這個訊息,讓他們蘇家置於死地。
“你們多慮了。”
李牧笑道:“本宮不是你們想的人!放心,本宮說到做到!不管你們如何選擇,本宮都不會拿這件事情製造文章,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
蘇白生咬了咬牙,手指的意識地摩擦著袖口,眼中滿是掙扎之色。
他不清楚地知道捲入皇權之爭的危險。
但蘇解憂女扮男裝的事,說大了就是欺君之罪,這就像是懸在他們頭頂的利劍,太子可以隨時用這把劍滅了蘇家。
這一刻,
蘇白生突然想起太子的異常反應。
從朝堂上從容應對昭王,以及後來利用沈硯之來打壓刑部,如此種種,說明這太子絕非表面表現出來的平庸之輩。
李牧也沒有催促蘇白生,而是自顧自的喝著茶。
他知道,蘇白生這是在權衡利弊。
整個廳堂中,三人都靜靜的待在那裡,只有蠟燭的火光忽左忽右的閃爍。
“也罷。”
蘇白生拳頭有些顫抖的說道:“解憂的分析很對,臣確實沒有退路!從今日起,臣蘇白生聽從殿下吩咐。”
說完,
直接向李牧單膝跪下。
李牧趕緊扶起蘇白生道:“蘇寺卿言重了!您是長輩,以後我還要向您多請教才是。”
又聊了幾句後,李牧就起身告辭了。
來的時候,本來憂心忡忡。
但如今離開時,李牧心情卻極為不錯。
他也沒想到,竟然如此輕易的就把大理寺給掌握到了手中。
那刑部本來想給大理寺製造麻煩,同時來限制查案的進度。
結果卻變相的,把大理寺推到了他這邊。
算是幫了他的一個大忙啊!
待李牧離開後,
蘇白生臉色嚴肅的向蘇解憂問道:“解憂,經過你的觀察,對這個太子,你怎麼看?”
蘇解憂反問道:“爹是想問,太子能否榮登大寶?”
“嗯。”蘇白生點了點頭。
蘇解憂沉吟了兩秒後,回道:“不知道,但女兒知道,他絕非池中之物,更絕不甘於人下!假若他不能為帝,則大武……將不存,且必伴隨著血雨腥風。”
“唉……”
蘇白生長嘆一聲,隨後從袖口中拿出一封信,放在蠟燭上緩緩燃燒。
“這是什麼?”蘇解憂好奇的問道。
蘇白生聲音低沉的道:“給魏相的示好的退路,但現在,這條退路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