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妄言。”鄭士良躬身道。
武成帝老謀深算地笑道:“太子之前一直對朕有意見,今天卻突然轉性,定然與蕭家丫頭有關!老六那邊什麼反應?”
“回聖上,六皇子從大殿離開後,口吐鮮血。”鄭士良回道。
“哼!”
武成帝神色不善道:“這點小事就被氣成這樣,如何能成大事!這麼多皇子,沒一箇中用的!朕如何放心將江山交給他們!”
皇宮外殿。
李牧將玄麟令舉過眉際,令牌在夕陽下泛著金色的光。
這玄麟令,武成帝這就給自己了?
蕭明月看著李牧的背影,突然感覺這位傳聞中荒唐的太子,此刻背影竟與御座上的帝王如出一轍。
“蕭小月,你說父皇為什麼要把玄麟令賜給本宮?”
李牧突然的問話,讓蕭明月回過神來。
“應該是希望你能儘快查清此事。”蕭明月回道。
“不是。”
李牧把玄麟衛收入懷中,唇角微揚:“他應該已經知道是誰做的了,畢竟玄麟衛在京城的實力,可是不容小覷的!他這麼做,是想借我的手敲打魏相。”
武成帝的心思,他又豈會不知。
但他的目的,可不是敲打魏相,而是準備除掉魏相一黨。
而最好的辦法,就是徹查四年前元敬皇后身亡之事。
元敬皇后之死對外說是意外,但原主卻知道肯定不是意外那麼簡單。
而對此事武成帝直接選擇了揭過,並沒有深入調查,所以原主一直恨武成帝。
李牧感覺,這件事情極有可能與魏相一黨有關,所以他準備藉助這個機會,把元敬皇后身亡的真相揭露出來!
蕭明月恍悟道:“原來如此。”
這一刻,蕭明月看向李牧的眼神,變得越來越好奇,這太子真是讓她越來越捉摸不透了。
“殿下。”
蕭明月道:“剛才我想了一下,我蕭家與你合作也未嘗不可,但殿下要幫我們蕭家脫家黨爭。”
李牧攤手道:“蕭小姐應該知道這不可能,蕭宇貴為工部尚書,不可能擺脫得了!不過我能承諾,蕭家與本宮合作,我會穩定蕭家的地位,且以後蕭家就是東宮的座上賓!”
蕭明月沉吟了兩秒,回道:“好,待我回去,就和父親大人說明這件事情。”
“等下。”
李牧道:“明天你與太后去玄明寺上香,我需要讓你幫個忙。”
“殿下請說。”蕭明月盈盈一拜道。
“你幫我把玄空大師約出來。”李牧說道。
元敬皇后素來有頭疼的毛病,都是由玄空大師幫忙治療的,而且元敬皇后薨逝後的法師,也全部都是玄空大師一手操辦的,應該會知道一些訊息。
蕭明月愣了一下,疑惑地問道:“你不是要調查畫樓下毒的事情嗎?這些跟玄空大師也沒關係吧?”
緊接著,
蕭明月驚訝道:“你……你是想……”
“噓!”
李牧沒想到蕭明月這麼快就明白了他的打算,趕緊制止道:“明白就好,去吧,三司的人也該到畫樓了,本宮得趕過去。”
兩人分別後,李牧坐上外面等著的貼身公公周大海的馬車。
而蕭明月則是坐在了回蕭府的馬車上,腦海中快速覆盤著之前整件事情的經過。
整件事情,昭王利用她進行廢儲。
從魏相和朝臣在朝堂上的反應可以看出,昭王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尤其是督察院的那些御史,更是恨不得參死他。
但如此準備充足的計劃,最後卻功敗垂成。
表面上看,是因為自己出面作證,但蕭明月心裡明白,就算自己不出面證明,李牧也有辦法脫身。
而這才是令她心驚的地方!
昨日雲湖詩會時,李牧還狂妄無忌,甚至當場嘲弄參加詩會之人只懂吟唱風花雪月。
彼時的他,囂張跋扈,恣意妄為。
但經過昨夜的事情後,卻突然像是換了一個人,變得心思縝密,步步為營。
李牧的這般性情突變,之前也發生過一次,那就是元敬皇后薨逝後,當時溫文爾雅的太子,一夜之間就變成了乖張暴戾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