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見道心

第19章 略施懲誡

突聞夜鶯兒一聲嬌叱:“破!”青芒乍現,摺扇發出嘶啦一聲輕響,扇影頓消。劍芒餘勢不竭,快如迅雷般劃過吳修左臂激起一蓬血霧。

吳修驚叫著縱身急退,夜鶯兒冷眼相觀,同樣並未追擊。

光繭內秦天黎罵罵咧咧,數落燕辭不攻不退,故弄玄虛。餘人倒知曉其意,猜測兩人是想給吳修吃點苦頭。

僵持數息,忽聞吳修尖叫聲響起,秦天黎急道:“燕辭,故意傷人不怕師門怪罪嗎?”

燕辭冷冰冰道:“事到如今,還敢拿師門壓人?”法決再變,光繭陡然迷離惝恍,月刃密密麻麻如月光灑落,將暗林映照得如同白晝。

江疏月神搖目眩,疾聲道:“月明術化境階段,快撤。”掌中寶塔倏忽一閃,高達丈餘的塔影以迅雷之勢捲開光暈,再一閃,捲起吳修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燕辭目瞪口呆,何等法寶竟能如此神妙!夜鶯兒緩緩道:“破界玲瓏塔,當年坐忘峰禹峰主闖蕩時所馭寶物,怎會流落到這妮子手中?”

燕辭輕籲口氣道:“江疏月是禹峰主親傳弟子,我沒告訴過你麼?”

夜鶯兒嬌軀一顫道:“你......說過麼?”

燕辭道:“哦,可能一時忘了,你很害怕?”

夜鶯兒急道:“禹峰主看似散漫不拘,但誰對親傳弟子不護短?我弱女子一個沒依沒靠的,能不怕嗎?”

燕辭淡淡道:“怕一個是怕怕兩個也是怕,再告訴你江浸月是萬峰主親傳弟子會怎樣?”

夜鶯兒腦海一片空白,訥訥道:“是真的,假的。”

燕辭道:“燕某親眼目睹這對兄妹行過拜師禮,你說是真是假?”

夜鶯兒腦袋發懵,一屁股癱坐在地喃喃道:“所以你是故意放他們走?”

燕辭道:“半對半錯,不放也奈何不了人家。不過,燕某並不擔心此事。”

他只擔心一件事,就是江疏月兄妹羞惱下會洩露他的身份。

幾年來,眼看某些親傳弟子趾高氣揚的模樣,燕辭心中甚是厭惡,多少已能體悟到青冥讓他隱瞞身份的用意。

燕辭更享受那種無拘無束的感覺,成天有人跟在身後溜鬚拍馬,難道不嫌累麼?

夜鶯兒雙目無神,生硬的道:“為何?”

燕辭道:“同階修為以五對二,最終卻逃之夭夭,宣揚出去丟人嗎?”

夜鶯兒眼珠有點靈活了,答道:“很丟人!”

燕辭靜靜看著夜鶯兒,笑道:“所以,他們更急於掩蓋此事,而不是去師長那哭哭啼啼說被咱倆欺負了。”

夜鶯兒思索一陣,定定神道:“有道理,反正丟人的是他們。”

燕辭道:“他們還沒丟人呢,反倒是你剛剛很丟人。”

夜鶯兒騰的站起身子,杏眼圓睜道:“燕小子別以為沒事了,禍可是你闖的。”

燕辭苦笑道:“你這翻臉如翻書的神通,到底是從哪學來的?”

深秋的早晨,天空乾淨明亮,楓林中點點細碎的露珠映著朝陽強顏歡笑。

江疏月悶悶坐在株光禿禿的枝幹上蕩著雙腳。經過一番深思,她可以確定燕辭並未修煉到月明千里術化境期,僅僅是稍有領悟貌合神離罷了。

尤其是她意識到並非自己衝破困境,而是燕辭故意放任其離開時,內心充滿了挫敗感。

沐瑤立在株紅楓下,紅葉灑落,羽衫隨風飄舞,有股說不盡的清美之意。

她極不耐煩地聽著遠處那幾人爭辯,吳修三番四次主張繼續尋找松雲貂,即使心願難償也不容他人得逞。

秦天黎甚感不悅,陰陽怪氣的譏笑道:“貿然偷襲同門,換誰誰生氣。何況師弟已經掛了彩,偏生還想招惹那倆煞星,是嫌不夠難堪麼?”

吳修強辯道:“為幫江師妹抓捕松雲貂,在下是不得已而為之。”

江浸月道:“俗話說盜亦有道,何等我等素來磊落,不可因偷襲同門而沾染汙名。”

吳修還欲辯駁,忽聽一記麗音叱道:“住口,別再去丟人現眼!”

江疏月和沐瑤緩緩走近,江疏月聽不得爭執,看似更不待見吳修,一時厭煩開言便訓。吳修如同只洩了氣的皮球頓時不敢多言。

被沐遙問及下一步打算,江疏月苦笑道:“落荒而走,豈能再厚顏相爭?”言下之意,是徹底放棄了。

眼看江浸月徘徊未定,江疏月語氣委婉,勸道:“松雲貂受此驚嚇,必回老巢藏匿,短期內不敢露面。再說那人身份你知我知,彼此留些餘地才好。”

餘人還算知趣,疑竇叢生卻未出言詢問,唯有吳修張張嘴還想說話,被江疏月一眼瞪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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