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淡然，甚至帶著點看好戲的意味：“問吧，回不回答，看我心情。”
顧時微：“……”
神經病啊！
職業素養讓她硬生生把吐槽嚥了回去，臉上重新掛上那副無懈可擊的職業微笑：“季先生還是實話實說，這關係到季先生的失眠問題。”
她拿出隨身攜帶的小本本和筆，翻開。
“第一個問題，季先生還記得失眠症具體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嗎？”
“十歲。”季宴禮答得飛快。
顧時微筆尖一頓，資料上明明寫的是八歲，這男人果然滿嘴跑火車！
她面色不改，繼續問：“那在發覺失眠的前後時間段裡，有沒有發生過什麼比較特殊、讓您印象深刻的事情？”
“不記得。”季宴禮眼皮都沒抬，語氣理所當然，“打小記性就不好。”
顧時微：“……”
她嘴角的弧度有點僵硬，努力維持著笑容：“季先生既然‘打小記性就不好’，那怎麼偏偏記得是‘十歲’開始的失眠呢？”
季宴禮終於撩起眼皮，懶洋洋地瞥了她一眼，唇角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是嗎？哦，那又怎樣。”
顧時微：“……”
她捏著筆的手指緊了緊，臉上的笑容幾乎要繃不住：“季先生如果執意不配合，那我也只能如實向白老彙報情況了。”
至於如實彙報什麼情況？
當然是季宴禮不配合她的情況。
季宴禮果然動了一下眉頭。
不等他回答，顧時微繼續問道：“請季先生仔細用用腦子，想想有沒有碰到特別的東西，或者事情。”
季宴禮懶洋洋抬眸：“都說了，打小記性不好，一時半會兒怎麼可能想起來。”
顧時微仔細觀察了一下他的表情，隨後點點頭，從口袋裡重新拿出名片，放在桌子上，向他方向推過去。
“如果季先生有想起什麼，記得聯絡我，這很重要。”
說完，想了想，又從口袋裡面拿出十個折成三角形的符紙，她遞過去道：“這個東西能讓季先生睡個好覺，季先生記得每天晚上睡前拿上一個放在枕頭底下。”
“我現在就只有這麼多，十天之後我會再聯絡季先生。”
顧時微起身離開房間，季宴禮坐在沙發上沒動，等到人走後，才拿起桌上的符紙和名片。
“顧-時-微？”他喃喃道。
顧時微從會所裡面出來後，又去了三環的一個商場。
她在那個地方約了二奇。
二奇，名叫蔣琦琦，抖頻app的主播，以前在抖頻還沒起來的時候，她在其他直播平臺走靈異賽道。
後面這個賽道因為一些事情被全面禁停，再加上抖頻又起來了，二奇就在抖頻上走探險主播路線，中間還時不時參雜一點詭異的東西進去，也算是小有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