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東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先是幾不可查地抽動著,隨後整張臉都變得扭曲了起來。
他緊緊閉上眼睛,似乎這樣就能將魏清頌宛若魔音一般的話語摒棄在外。
魏清頌勾唇輕笑一聲,語帶譏諷:“他們是你的父母,所以你永遠無法擺脫他們,甚至還會嘲笑你的負隅頑抗,你以為成為醫學界的天才就能永遠高高在上,可是回到那個家裡,你的尊嚴依然會被踩在腳下,而你的光環會變得黯淡無光,變成他們口裡吹牛的資本。”
“你仍然是那個一無所有,沒辦法反抗的弱者,這輩子都是,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欺騙自己,真可笑啊,你就是個笑話。”
“閉嘴,你不要再說了!”李雲東終於承受不住,激動地站起身來,怒吼一聲,伸手想要去抓住魏清頌。
魏清頌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動作輕快地往後退了一步。
與此同時,陸景明動作利落地出手,將李雲東的雙手反剪在背後,手肘往下一壓,把李雲東的腦袋扣了下去。
李雲東的臉緊貼著桌面,他一雙眸子像是要噴出怒火來,惡狠狠地瞪著魏清頌:“你這個賤人,你敢羞辱我!”
魏清頌笑得一臉雲淡風輕,淡淡道:“我還以為你有多能裝呢,沒想到也不過如此嘛。說說吧,你是怎麼殺了楊妍的?”
李雲東極力掙扎的動作卻忽然停了下來,他眯著眼睛看了魏清頌一眼,倏然笑了:“你們沒有證據。”
短短一句話,卻說得極其篤定而有力度。
魏清頌微微皺眉。
的確,他們現在沒有任何證據,就算知道李雲東虐貓,也知道李雲東一直是在演戲,可是他們一找不到兇器,二找不到楊妍丟失的頭顱,缺少關鍵性證據,根本不能定他的罪。
他們可以透過推理猜測,懷疑李雲東就是殺害楊妍的兇手。
可是刑偵辦案卻不能只憑借推理猜測,而是要看證據。
她的這一瞬間猶豫,卻讓李雲東越發自信。
“放開我,否則我會起訴你們暴力執法。”
陸景明眸色深寒,手中的動作更加用力了幾分,疼得李雲東呲牙咧嘴。
“你想死?”一字一頓,三個字被陸景明說得極有氣勢。
魏清頌連忙上前,輕輕握住陸景明的手腕,搖了搖頭。
“算了,到時候你真被他起訴暴力逼供,那就得不償失了。”
聞言,陸景明冷冷睨了李雲東一眼,陰沉著臉鬆開了手。
“把人帶回去。”他抬了抬手,吩咐陳晉和小宋。
至少,在接下來的24小時之內,只要他們找到證據,就能夠定李雲東的罪。
李雲東極其從容的站直了身體,他的臉上再也找不到方才的怯懦,取而代之的是自信的笑意。
“你們是找不到證據的,24小時後,我就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