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模樣的李廣森,著實不像能犯下連環姦殺案的人。
“我看他眼窩深陷,面色青黑,一看就是生活作息紊亂導致,他應該早就辭職了吧?”魏清頌提出了質疑。
這樣的人去開公交車,怕不是要做馬路殺手。
就算他自己樂意,交運集團也負不起這個責任。
“市交通局有明文規定,公車司機必須定期體檢,他這體格,一看就體檢不合格,你們的資訊一定滯後了。”魏清頌皺著眉頭說道。
白如霜倒真的被問住了,她頓了許久,才道:“他同事確實說他很久沒上過班了,具體情況還不清楚,我立馬去核實。”
陸景明從旁提醒道:“剛才鄭尋提取過李廣森的單位資訊,他的社保是交足了月份的。”
“這其中肯定還有隱情。”魏清頌眉間微沉,目光穿透單向玻璃看向李廣森,“這個問題就勞煩白警官去核實吧,我們先去會會他。”
審訊室裡,李廣森耷拉著腦袋,面容憔悴,黑眼圈很重。
聽見開門的聲音,他抬頭看了一眼,又迅速低頭,雙手不安地攪動。
進來之前,魏清頌已和陸景明約定好,這次的盤問,由他主導,而她負責觀察李廣森的神情,判斷他是否在說謊。
陸景明長腿一邁,在李廣森對面從容坐下,屈起手指,不輕不重地敲了下桌面。
清脆的響聲,讓李廣森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渙散的目光總算聚焦。
“知道我們為什麼叫你來嗎?”陸景明嗓音淡淡,卻流露出壓迫之勢。
魏清頌的目光落在李廣森的手上,他雙手一直在摩挲攪動,這代表他現在非常不安,想要尋找慰藉。
當然,被警察給帶回審訊室,有這種反應,也是實屬平常。
李廣森小心翼翼地開口:“知道,你們是在調查最近那個連環殺人案,新聞上都播了。”
他說話時,聲音中氣不足,聽上去身體很虛。
陸景明挑眉,冷笑一聲:“你倒是很關注這件事,還看了新聞。”
這話中帶有言外之意,李廣森也聽出來了,他急忙擺手:“我不關注,不關注,是手機自己推送給我的。”
他連續重複了兩遍,強烈地想要讓人相信他的話。
可是在說這話時,他卻下意識低了頭,這是逃避的表現。
要麼是在逃避於芳芳被害的事,要麼就是逃避他自己說的話。
魏清頌收回視線,輕輕扯了下陸景明的衣角。
他們沒有說話,甚至都沒有視線交流,陸景明便頃刻間領悟了魏清頌的意思。
他驀地一抬眼,冷厲的目光透著迫人的森寒:“好好看看你現在身處什麼地方,說謊,對你半點好處也沒有。”
李廣森額頭上滲出汗珠,肉眼可見的緊張:“我,我是特意查過,可那也不能代表啥呀,警官,我沒殺人。我那麼喜歡於芳芳,怎麼會殺她呢?”
陸景明面容依舊冰冷,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因為她一直拒絕你,所以你惱羞成怒,於心不甘,就在爭執中失手殺了她。”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警官,我是冤枉的,你們不能冤枉好人吶。”他慌慌忙忙,手舞足蹈,極力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