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醫院,他們先找到了殷志傑的主治醫師,瞭解他的情況。
殷志傑得的是絕症,肝癌,發現的時候已到晚期,回天乏術,如今差不多算是在醫院等死。
這樣的人,能和孫浩扯上什麼關聯?
魏清頌想不明白。
在護士的領路下,一行人來到殷志傑所在的病房,敲門而入。
病房內被收拾得井井有條,病床上躺著一個臉色蒼白的男人,雙目緊閉,正在沉睡。
“他就是殷志傑。”小護士說。
房間內沒有其他人,小護士看了一圈,又說道:“家屬可能外出了,幾位警官,要不在這邊稍作等待?”
陸景明淡淡頷首:“好。”
小護士偷偷抬眼瞧他,情不自禁地面色緋紅,垂眸羞澀道:“幾位警官請坐,我給你們倒點水吧。”
“不用了,你去忙你的,我們自己在這裡等就是。”魏清頌當機立斷,往前站了一步,隔斷了小護士覬覦的視線。
小護士的聲音聽上去很是失落:“那好吧,警官,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去護士站叫我。”
她剛一轉身,就眼尖地看見走廊上提著兩個茶瓶走過來的女人。
“誒,家屬回來了。”她眼前一亮,向中年女人揮了揮手,“殷夫人,有警察找。”
魏清頌循著她的視線看去。
女人約莫四十來歲,面容憔悴,卻穿得乾淨整潔,頭髮也梳理得一絲不苟。
她應該就是殷志傑的夫人,秦丹萍。
思及被收拾得整潔無瑕的病房,魏清頌心裡有了數,她是個生活很講究的體面人。
她穿著雖然樸素,頭髮卻柔順有光澤,一看就是以前常常保養。
想來,在殷志傑病倒之前,秦丹萍的生活也很優渥。
可惜癌症是個無底洞,掏空健康人的身體,也掏空美滿的家庭。
秦丹萍聽到小護士的話,愣了片刻,當即加快了腳步,往這邊走來。
她手裡還提著水壺,便向幾個警官微微欠身:“抱歉,請稍等我一下。”
說完,她輕手輕腳地將水壺放在病床的床頭櫃上,這才轉身出來,輕輕帶上門。
“不好意思,他好不容易才睡著,有什麼話,只能在外邊說了,有所怠慢,還請見諒。”秦丹萍嗓音柔緩,說話彬彬有禮,一看便知受過良好教育。
她這才問道:“不知道幾位警官來找我,有何貴幹?”
“哦,是這樣,我們來醫院,原本是想看看殷先生的情況,沒想到他病得這麼嚴重。”魏清頌斟酌著用詞說道。
秦丹萍面色微怔,目露不解:“我先生?我方便問問嗎,警官找我先生又是因為什麼事?”
魏清頌柔聲解釋道:“昨天凌晨,在棠州師範大學,有個叫孫浩的研究生慘遭謀殺,經過我們調查,發現他在七月底,曾給殷志傑先生匯款五萬,這筆錢還是他向外人所借,我們警方認為這是一條重要線索,所以想要跟進。”
“匯款五萬?”秦丹萍的表情越發困惑,“我不知道有這回事呀。”
“殷先生有向您提起過嗎?”魏清頌追問道。
秦丹萍搖了搖頭,篤定地說道:“七月底,我們家老殷已經住在醫院了,生活起居都是我來照顧,如果真有這麼一回事,他不會不和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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