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像是一語道破了天機似的,得意地一挑眉,意氣風發得恍若神探在世。
看他這反應,想來他並不知道,警察早就調查過李廣森。
魏清頌眸光微閃,淡笑著問道:“還有這回事?具體是什麼情況,你瞭解嗎?”
“那我就真不清楚了,那個李廣森,我送快遞的時候,倒是見過他幾次,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張明語氣頗為篤定:“我還聽說,他一直跟蹤偷拍於芳芳,兇手肯定是他,你們趕緊把人抓起來吧。”
“這個情況,你之前怎麼沒和警方說?”魏清頌語氣忽然變得嚴肅。
張明緊張地嚥了口唾沫,連忙正色說道:“這事我是後來才知道的,我是去她小區送快遞的時候,聽保安說的,那個時候,於芳芳都死了一個多月了,況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這都是聽別人說的閒話,我又沒證據,到時候警察又懷疑到我頭上可咋整?”
魏清頌看了他一眼,眸光清幽,卻也沒再繼續追問。
“好吧,總之,還是要感謝你的配合,我們會繼續調查的。”
接連下了十天的雨,難得有一日放晴,久違的陽光雖顯單薄,卻輕柔地將城市籠罩著,灑下細碎柔和的光。
魏清頌和陸景明並排靠在走廊的牆壁上,她轉眸問:“你怎麼看?”
“張明是個情緒化的人,心思都寫在臉上,我看他不像是在說謊。”陸景明淡淡給出結論。
“你說得沒錯,而且我刻意問他情感生活的時候,他的表現非常自如,沒有一點破綻。”
“但他並非毫無感情洩露,只是他的這種感情,更傾向於自我嘲諷,不像側寫中那般,對女性有極大的仇恨,他甚至以一種非常輕鬆調侃的語氣,道出自己在戀愛市場中是次品,所以,我也感覺不是他。”
魏清頌深以為然地附和。
“如果他的不在場證明徹底核實,那就排除了他的嫌疑。”陸景明拿出手機,修長的手指輕輕划動幾下,將李廣森的照片調了出來。
“李廣森,男,27歲,曾因偷拍於芳芳,被於芳芳小區的保安抓住,扭送到派出所。而且,他也沒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
魏清頌的眸光淡淡落在手機上,照片裡的青年看上去有些憔悴,目光飄忽不定,似乎不太習慣拍照。
“我還有一個發現。”陸景明一面說著,又划動了幾下手機,調出一張圖片。
圖上橫七豎八畫滿了錯綜複雜的線路,魏清頌先是不解,而後驚詫道:“這是渠陽縣的公交路線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