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華也走了過來,攬著妻子,牽起女兒的手。
“你這孩子,和爸媽說什麼謝呢。”
“是啊,倒是好久沒看見你有這樣充沛的情緒了,小時候,你有什麼心事都會和我講,現在長大了,什麼話都憋在心裡,一個人悶著,也不向我們傾訴,像現在這樣多好。”雲佩蘭的手在她肩上輕輕拍撫。
她手上抱得更緊了。
雲佩蘭哭笑不得:“好了好了,撒撒手,我和你爸買了菜,晚上給你做燉雪蛤。”
“好!”魏清頌這才依依不捨地鬆手,自告奮勇道,“要我幫忙打下手嗎?”
“有你爸就夠了,你就好好休息吧,瞧這幾天折騰的,都瘦了一圈。”雲佩蘭笑著說。
“哪有。”魏清頌聞言掐了掐腮,嘟囔道,“我還感覺我胖了呢,整天躺在床上不讓動,一個兩個還來輪番投餵,每次都吃到撐。”
魏思華呲個大牙樂呵地接話:“胖點好,小姑娘就得有點肉才可愛,別學那些沒事就愛瞎減肥的孩子,瘦成竹竿難看不說,關鍵是糟踐身體。”
“行了,就你話多,哪個女孩子不愛美啊,想吃就吃,想減就減,只要健康就行,別老跟閨女嘮叨你那老思想,走了,跟我幹活去。”
“好好好。”魏思華老老實實住了嘴,離開前還帶上了房門,“頌頌,累了就睡會兒,開飯了我再叫你。”
“嗯嗯。”
魏清頌直直往後倒在柔軟的床上,精神前所未有地放鬆。
她轉身側躺著,指尖愛不釋手地摩挲著好聞的被子,目光慢慢掃過房間的每一寸,腦海裡模糊的記憶越發清晰。
當初,魏家在棠州的生意還遠沒有今日的規模,但整體還算不錯。
那時候她被潑髒水,成了重案嫌犯,魏家生意也受到影響。
明明只要放棄她就好,就像她親生父母那樣,放棄她,撇清和她的關係,反正他們連血緣關係都沒有,只要那麼做了,就不用被她連累。
可是他們沒有,哪怕受她連累,生意一落千丈,也不肯放棄她,甚至變賣產業,到處疏通關係,只為了讓她被監禁時少吃點苦頭。
散盡千金,背井離鄉,遠渡重洋。
再見面時,隔著厚厚的玻璃窗,他們連一句懷疑和指責也沒有。
FBI的精神鑑定專家說,以人類的意志,是不可能在長期被注射精神藥物的情況下,還能保持清醒的認知。
所有證據都確鑿地指向她,連她自己都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中,可魏思華卻說:
“頌頌別怕,沒做過的事,咱不認。”
雲佩蘭淚眼婆娑地點頭附和,眸光殷切:“我們都等你回家。”
再後來,在老師的幫助下,她成功洗清冤屈,卻仍然留下嚴重的心理創傷,整個人性情大變,孤僻、失語、迴避,把自己封閉起來,牴觸所有人的靠近。
魏思華和雲佩蘭卻始終溫柔耐心地引導她。
可以說,如果沒有他們的陪伴呵護,她是不可能那麼快就從陰霾中走出來的。
其實,最初在國外的日子,並沒有那麼好過。
雖然她本科學的外語,可在真正的全外語環境下,是不能做到溝通順暢的。
對外語一竅不通的爸媽,更是舉步維艱。
更不用說,華人面孔在當地遭受到的歧視。
僅靠積累的老本,是沒辦法維持太久生計的。
多少個夜裡,魏清頌起夜,看到爸媽的房間燈火通明,對著手機艱難地自學外語。
媽媽重操舊業,買來布料和縫紉機,夜以繼日畫設計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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