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錯瓶子的人

第5章 傳說中的人

從小到大,父母忙於工作,無暇顧及九生,她的家境普通,沒有多少朋友,沒有人記得九生的生日,更別提幫她慶祝,她連生日禮物都沒有收到過。

此刻一個相識不久的同事,居然開口詢問九生的生日,還要幫她慶祝,不論是否真心,足以令九生倍感溫馨。

“我出生於九月,秋雨秋風愁煞人,所以名叫‘九生’。”

普普通通的名字,平平無奇的人生,九生心想:“這樣一個平凡的日子,還有慶祝的必要嗎!”

錢堯的反應出乎九生意料,他聽完嚇得後退一大步,再也不敢和她並排站立。

那樣子,似乎九生是某個了不起的大人物,他接著小心翼翼地詢問:“真的是九月嗎?”

杜杉和仇穎此時正好走過來,聽到錢堯的話,她們也嚇了一跳:“你說什麼?這裡有人是九月生日!”

九生被她們的反應弄得手足無措,她生怕自己觸犯禁忌:“是呀,九月出生的人很多吧!”

“怎麼可能,這裡已經很多年,沒有九月出生的人啦,雖然無人刻意控制,但是新生兒好像都自動避開這個月份。”仇穎的話意味深長。

“誰是九月出生的人?”向唯聽到她們的對話,嚴肅地詢問。

一雙雙手整齊地指向九生,一次次成為矚目的焦點,九生從開始的焦慮不安變得鎮定自若,她緩緩答道:“是我!”

“你真是個幸運兒,這是一個尊貴的月份!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榮譽!”向唯的話高深莫測。

雙縫實驗室的眾人,從這一刻起,對待九生的態度全然不同,杜杉不再對她呼來喝去,各種指使她幹活;

仇穎也不再把她當小孩,隨便糊弄一番;錢堯更是態度大變,甚至有些低三下四地討好她。

就連負責人周士,聽說九生是九月份的生日,他的口吻都變得非常客氣。

平時,他甚至會故作關心地詢問:“生活上有沒有困難,有困難一定要講出來,哦,我是自作多情,系統會照顧你,哪輪得到我們!”

周士口中‘系統的照顧’,自然指系統給予九生的超高許可權,沒人再提起這件事,好像它本來就是順理成章的事。

九生被眾人的態度弄得一頭霧水,等到四下無人,終於找到錢堯詢問:“錢堯哥,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生日很特別嗎?”

“當然特別,你不知道嗎?那個傳說中的預言?”

“什麼預言?什麼意思啊?”

“水源枯竭以後,‘斯梅爾系統’主宰著人類命運,它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傳說中,只有一個人能真正操縱這個系統,即‘引路人’,從第一位引路人降臨開始,最後一位引路人多年未曾出現,聽說那人生於九月!”

九生聽懂錢堯的暗示,她被這個說法嚇了一跳:“怎麼可能,你們不會認為,我就是傳說中那個人吧?”

錢堯聳聳肩,表示自己也難以確定:“你的許可權——這裡只有你擁有超高的許可權,這點還不足以說明你的特殊嗎!”

從小到大,九生都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員,從沒想過,自己會有一天,超然於眾人之上,甚至成為可望不可及之人。

這則傳說中的預言,徹底改變九生的命運,進而改變所有人類的命運。

斯梅爾系統“∞”誕生以來,不斷面臨嚴苛規則與人類意志的衝突。

系統制定的規則殘酷、冰冷,毫無人情味,比如所謂“窮人”,表面看起來,這是人們賺不到星幣,沒有能力的表現。

實際上,一切工作、能源、星幣,甚至社會成就,都由系統分配,個人無法自由選擇。

富貴或者貧窮,從一個人出生那天起,冥冥之中早已註定。

系統的執行法則簡單粗暴,它將所有人類一分為二,一部分人春風得意、大展鴻圖的時候,另一部分人朝不保夕、始終在飢餓線上苦苦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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