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回到久違的實驗室，原本枝繁葉茂的植物，長期無人澆灌，一顆顆耷拉著枝條，有些已經乾枯成標本。
眾人各歸各位，回到原點，杜杉提議：“我請大家吃飯吧，算是賠罪！”
錢堯有氣無力地說：“算了吧，沒心思慶祝，好不容易劫後餘生……”
仇穎接過他的話：“以後怎麼辦，我們的將來，應該何去何從？”
九生的話，讓眾人更加沉默：“剛剛財務薛琴打招呼，讓我們以後不要麻煩她……”
從前途無量的青年才俊，變成被人嫌棄的過街老鼠，他們只花費一個秋天的時間。
生活看似回到往昔，眾人不再嬉笑打鬧，交接工作變得小心翼翼、彼此防備。
幾個月前，杜杉還和錢堯談笑風生：“錢堯哥，這件衣服是名牌吧，人靠衣裝，襯得你更加年輕帥氣！”
錢堯不好意思笑笑，扶著鏡框說：“哪能和你相比，你那個包包，也是名牌吧，一看就價值不菲！”
杜杉甩甩長髮，嘟著嘴吐槽：“別提了，集團裡十個人有九個人，跟我背一樣的包，這個品牌已經爛大街，以後不背了。”
他們的對話，九生完全插不進去，也不懂得杜杉口中，所謂爛大街的名牌包。
她默默走回座位，雙縫實驗室解散，她拿到臨時工的微薄薪資，果然如杜杉所說，區區八百星幣。
九生心想：“扣去房租，連伙食費都不夠，生活上還要靠父母接濟。”
“難怪雷大壯會認定我有重大嫌疑！”她自嘲地想著。
困境之中，九生想起葦如說過的話：“如果你有什麼心願，只要跟斯梅爾系統傾訴一番，就能如願以償。”
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麼，事業？婚姻？
九生心想：“人的一生有很多坎，熬過辛酸童年，成長的窘迫，工作的麻煩又來了。”
“一個個坎走過來，最後只想在克萊因塔，獨自、安靜地睡個好覺。”
克萊因塔裡，視野廣闊，寬敞明亮，九生平躺著，換了一個視角，最頂上的浮雕壁畫，頓時立體起來，它們好像一幅生動的水墨畫。
從開始的一兩個人，變成一群人，從歌舞昇平到混亂爭鬥，後來只剩下看不懂的各式符號。
九生漸漸發現，這些符號裡，有她認識的數學符號：“α，⊙，π……”
她產生奇異想法：“為何莫比烏斯湖的符號，出現在克萊因塔？難道兩者的文化一體同源？”
九生靈機一動，開口詢問：“你能幫我找到夬礦石嗎？”
許久以後，一個個“∞”符號點亮又熄滅，斯梅爾系統冰冷冷地回答：“空空無我我亦空！”
“喂，這算什麼答案？你不是無所不能、有求必應嗎？”
偌大的空間裡，只剩九生的聲音反覆迴盪……
自從夬礦石失竊事件，六個人心裡，好像都駐紮進一個無形的賊。
平時眾人完成各自的工作，還能和平相處，現在解散雙縫實驗室，整理資料，盤點倉庫等等各項工作，需要互相配合。
眾人相處起來，表面和諧，卻有種無形的彆扭。
杜杉拿起一塊礦石，放入箱子，調侃道：“錢堯哥，你看清楚，我把礦石都放進去，再少一塊，可不能怪我！”
錢堯連忙擺手：“這是你的工作職責，你別讓我看呀，你和誰交接工作讓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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