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
姜綰的勺子貼上嘴唇的時候,商扶硯偏頭躲開,湯水瞬間撒了一地,連床單和衣服上淋的都是。
“鐺”勺子被放到湯碗裡面,姜綰抽出紙巾,面色如常的幫他擦拭。
商扶硯簡直恨透了姜綰此刻的平靜,恨不得撕破她的面具,看看她到底有沒有心,為什麼他出軌了,婚外的女人鬧著要上位,她都能毫無波瀾。
縱然一開始結婚不喜歡她,在這兩年的朝夕相處中,他恨不得將整顆心捧給她,難道她就沒有一絲絲的動容嗎?
她那顆心是冰山做的,怎麼都暖不化嗎?
商扶硯扣住她手腕,焦灼的凝入她眼睛,“別擦了!”
“綰綰,你是不是還在恨我,恨我不該背叛這段感情,更不該背叛婚姻,如果你心中介意這件事,對我有恨意,那就打我,罵我,把你內心的負能量都宣洩出來?”
姜綰低頭。
調子依舊是平穩的,那雙鹿眸沒有絲毫波動,“扶硯哥哥,你捏疼我了。”
這種冷靜激怒了商扶硯。
他鬆開她手腕的同時,擺出了一副拒絕合作的態度,“你還是想離婚對不對?不可能的。”
姜綰捏著紙巾,頓了一下,才擦掉他病號服上的湯漬,“我已經跟法院起訴離婚,你嫖在派出所的記錄,以及你和顧夭夭一起被捉姦的證據,我都一併整理好了。”
餘下的話不必說,在對視的這一眼裡面,已經將一切說清楚了。
商扶硯瞬間眼底受傷,“綰綰,你就這麼恨我?”
姜綰,“不,扶硯哥哥,我一點也不恨你,相反,我一直都很感激你,如果不是你出現,我以及母親不會安然無恙的走到現在,同時我也十分清楚,我和你之間,永遠,這一輩子都不會發生感情。”
這些錐心的話,讓商扶硯的喉結艱澀的滾動了好幾圈。
縱然從一開始就做好了準備,在歷經兩年近乎捧著心跪地祈愛之後,他仍舊接受不了這個答案。
他眼底起了癲狂的紅,不顧車禍手術後的傷痛,執拗的握住她的肩膀,力道越捏越緊,“不可能的,綰綰,你明明已經答應了要接受我,我比誰都瞭解你,如果你沒有動心,不會答應我圓房的要求。”
“可是你答應了,說明你已經做好準備愛我,甚至已經開始喜歡我了,我看的清楚,那段時間你看我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
他深吸一口氣,只覺得肺管子裡遍佈了針尖,扎的每一寸呼吸都帶著疼。
“如果沒有顧夭夭的事情,你是不是就會接受我了?”
姜綰被搖晃的難受,而自商扶硯周身瀰漫出來的風暴,讓她不寒而慄,他好像快瘋了,全身都寫滿了不正常。
“商扶硯,你冷靜一點!”
商扶硯沒有辦法冷靜,姜綰眼底的平靜就是劇毒,已經浸潤到每一顆細胞中,他中毒已深,快無藥可救了。
“你出去吧!”
商扶硯咬緊了後槽牙,只覺得每一顆細胞都在往外滲毒。
再呆下去,他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留住她。
他甚至覺得自己快要失去道德,沒有法律觀念了,只要能留住眼前的美好,他什麼手段都想要試一試。
姜綰幾乎沒有猶豫,放下湯碗立刻就走出病房。
看著那道絕情的背影,商扶硯指骨凜冽,用力的砸向床板,這一下讓傷口崩裂,鮮紅的血不受控制的湧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