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極具壓迫感的身影非但沒有離開,反而貼著床邊落座,深邃到能噬人的瞳睇過來。
“都認識,我們之間這麼深的緣分和糾纏,商先生出車禍,不來探視的話豈不是顯得我不懂禮貌?”
他頓了頓,眼角勾著譏誚,“商先生對我太太這般照顧,我當然要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每個字對商扶硯來說都是凌遲。
他心房緊蜷成點,瞳仁震顫,滿眼的牴觸和戒備。
這眼神,倒是和某個沒心的女人如出一轍。
夫妻像?
認知撞入心扉,尖銳的刀片邊緣劈開,將時逾白的心撕成一條條。
他眯緊眼闊,“按照規矩,來探病需要送禮,那我就送商先生一份大禮,希望商先生能喜歡接下來的禮物。”
從始至終他的調子都沒提高,內裡的寒霜卻一寸寸鍍上商扶硯的身體,他抖如篩糠,驚懼和憤怒正點燃他的眼睛。
“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敢動綰綰的話,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時逾白定定的看了商扶硯兩秒,嘴角的弧度漸漸擴大,就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哦?是嗎?”
他懶冷掀唇,“那我,拭目以待。”
話落,男人起身。
時逾白肩寬腿長,周身的氣勢又盛,眼神時常含著一縷睥睨不屑,那是一雙將世間萬物都看為sb的上位者的眼神。
此刻稍微動彈,那股凜冽的氣勢壓迫而來,成為摧毀商扶硯內心建設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崩潰了。
尤其想到時逾白可能要對姜綰動手,又在恐懼和愧疚中叢生出一股股的憤怒,“你要是敢動綰綰一根手指,我就算豁出這條命也要和你拼了。”
時逾白甚至沒應,餘光掠了他一眼,唇角冷勾出去了。
門板闔上的瞬間,商扶硯就跟癟掉的氣球一樣,整個肩膀垮了下去,額上甚至浮出一層冷汗,他沒有遲疑一秒,顫抖著手就撥通了姜綰的手機。
姜綰此刻回到了自己購置的公寓裡。
從對商扶硯提出離婚的那一刻,她已經做好打算。
公寓不大,只有兩室,九十平正好卡在小面積房產稅徵收線上。
這兩年時間,因為要負擔媽媽的醫藥費,所以她攢的錢不多,僅有的積蓄買了這棟房子,原本她想著和商扶硯圓房後,這裡可以給媽媽住。
回到房間,換下溼漉漉的衣服,從浴室出來,推開窗戶,正打算躺在陽臺吹頭髮,就聽到刺耳的鈴聲。
看到商扶硯三個字,她結束通話了。
商扶硯此刻已經是焦灼如火,沒有遲疑的打來第二通。
姜綰原本不想接,想了想,縱然離婚還可以當朋友,於是接通電話。
“綰綰!”
商扶硯的聲線染了火一般,灼燙的滾落過來。
姜綰駭了一跳,下意識以為出了什麼事,“怎麼了?”
“時逾白有沒有糾纏你,告訴我,不要隱瞞我。”
這下輪到姜綰的心火燒火燎的著起來,她捏緊手機,纖細的指骨泛白,維持一個姿勢,久久都找不到自己的呼吸。
窗外的風拂過陽臺的綠葉,吹的簌簌發抖,她一顆心彷彿也被風吹亂,微微的顫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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