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夭夭卻視若未見，甚至還問了句，“怎麼，商先生玩不起？”
商扶硯剛要說話，周遭起鬨的聲音卻陡然大起來。
“商先生，時先生都沒在意，你大方點。”
尤夏甚至說，“隔著一張紙，怕什麼？”
可是商扶硯全身心的牴觸，甚至不自覺用目光去追尋姜綰的。
至今他還記得姜綰得知他和顧夭夭事情後，那雙溼漉漉浸滿失望的眼睛。
他再也不要看到同樣的一雙眼。
可落入他眼底的，卻是姜綰一雙極其平靜的一雙眼，平靜的沒有絲毫波瀾。
商扶硯的心狠狠一攥。
濃濃的失落侵襲了他。
他近乎報復的，拿起了那張紙，跟著手掌輕摟顧夭夭的肩膀，隔著一張紙，吻上了鮮紅的唇瓣。
以往吻顧夭夭，更多充斥神經末梢的感知是刺激。
背德的刺激。
可是此刻商扶硯內心的悲涼卻濃的化不開。
為什麼綰綰一點也不在意？
難道說她真的在心中徹底放棄他了？
瓶子繼續轉動了。
可是商扶硯的心思卻凝固成了鐵，再也轉不動了。
一雙失魂落魄的眼睛，時不時的就看一下姜綰。
她坐在時逾白的身邊，身形窈窕纖細，和時逾白的高大結實形成鮮明對比，沐浴在燈光下的樣子，卻又格外和諧。
這應該就是網路上說的“最萌身高差”？
他嫉妒的一顆心都要顫慄起來，蜷在手心的拳頭是鬆了緊，緊了又松。
恰在此刻，瓶子靜止了，瓶口對準的姜綰。
而轉瓶子的是顧夭夭。
她故意刁難般，問出上次姜綰沒回答的問題。
“請問姜律師，在場有你喜歡的人嗎？”
姜綰的呼吸密密匝匝的懸到了喉嚨口。
當然有。
但是她不想說。
於是她看向顧夭夭，“大冒險是什麼？”
顧夭夭道，“法式深吻三分鐘，我建議姜律師還是選擇真心話。”
姜綰臉頰滾燙，想都不想把大冒險pass掉了。
相比較而言，還是真心話付出的代價更小。
“我選真心話。”
她目光平靜，道，“有。”
“在場的有我喜歡的人。”
話音落地，兩顆心被詭異吊起。
周遭的人則是一臉促狹，紛紛猜測姜綰喜歡的人是誰。
顧夭夭沒得到想要的回答，恨的咬緊了後槽牙。
根據她對姜綰的瞭解，她應該不喜歡商扶硯才對。
難道她喜歡的人在同一間律所？
顧夭夭的目光緊鑼密鼓的在一眾男律師身邊搜尋。
但是下一秒，這種曖昧而緊繃的氛圍就被姜綰自己打破了。
她笑著看向尤夏。
“我喜歡的人就是boss尤夏，她不僅僅是一個好上司，更是我生活中最好的朋友。”
“嚇死我，我還以為姜律師暗戀咱們律所的某個人呢。”
有人戲謔。
商扶硯的心頃刻間涼透。
時逾白的深瞳更是晦暗了好幾個度。
誰？
她喜歡的自然是配偶欄上的丈夫，出軌了仍舊不肯放手，不是愛到不能自拔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