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離鍾嶼晨主動籤離婚協議書最近的一次,不想就此罷休。
“姐夫,在場所有人都看到是姐姐先衝向終點,這個賭約不應該不作數啊。”
秦念忽然想起,他們的賭注是那份離婚協議書。
如果能借機讓鍾嶼晨簽字,那鍾夫人的位置,不就順理成章是她的了?
她幾步走上前,挽著鍾嶼晨的胳膊,難得為秦望舒打抱不平。
秦望舒聽到秦唸的言論,暗自吐槽。
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鍾嶼晨,願賭服輸,你不能就此抵賴!”
秦望舒懶得跟鍾嶼晨白費口舌,反正他今天不同意簽字就別想走。
“鍾總,做人可不能言而無信,若是這件事被傳了出去,必然有損您的顏面。”
夏星一身正氣替秦望舒說話,一抬眸撞入鍾嶼晨淬著毒的眼神。
她緊張地抿著唇瓣,總感覺再說一句話,她今日就要葬在這個地方。
爭執不下的幾人,渾然沒有察覺到,在不遠處的高臺,有一道欣長的身影杵在那。
他白皙修長的手指,扣住易拉罐的拉環,巧勁一拉,開啟了飲料的口子。
“真是有趣的女人。”
鍾嶼陽俯身靠在欄杆上,喝了一口易拉罐裡的可樂。
炎熱的天氣,不由得多了一絲涼爽。
他灼熱的目光凝視著秦望舒的側臉,右手搭在欄杆上,指尖有一下沒一下敲打著,他似乎在思考什麼有意思的事,微微揚起的嘴角,藏匿著愉悅。
自從和鍾嶼晨鬧離婚後,離婚協議書就成了她隨身攜帶的東西。
她從包裡緩緩拿出離婚協議,擺放在面前,順便問工作人員要了一支筆。
她動作麻利,神色堅定。
熟悉的白紙黑字,再次擺到鍾嶼晨面前,他臉色肉眼可見的黑了。
他拳頭緊握,死死地注視著秦望舒,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剝。
“秦望舒,人人都知道你想離婚。對你來說有什麼好處嗎?在鍾家,就這麼委屈你?非要在大庭廣眾之下鬧得人盡皆知嗎?”
他這話裡的情緒像要轉化成怒火,把秦望舒生生灼傷。
她抬起眼眸,緩緩看著鍾嶼晨,在她的眼睛裡,看不到絲毫的畏懼,反而盡數是坦然。
“是啊,鍾嶼晨,你說的沒錯,你在我看來,的確是一刻也不想在你身邊待了。你滿意嗎?”
她最知道怎麼氣鍾嶼晨。
相反,在她伶牙俐齒的時候,鍾嶼晨的情緒會變得相對平淡。
他一雙眼眸中帶有把人灼傷的架勢,秦念躲在他身後,有一搭沒一搭地看熱鬧。
最終,他淡然地吐出來了一句:“等晚上回去。”
有了這句話,秦望舒就放鬆許多。
她微微頷首,無論鍾嶼晨是否認真,至少願意正視這個問題。
她定睛看向鍾嶼晨,嘴角上揚,撂下了一句:“是麼?那你最好不要再爽約,不然我就去公司找你了。到時候鬧的太難看,又要讓鍾家人為你善後,怕是也不好。”
她這言辭之間帶有的嘲諷,並非是在開玩笑。
秦望舒在留下這句話後,便直接轉身離開,留下了一群瞠目結舌,大氣不敢出一聲的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