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低的嗓音裡染上幾分玩昧,秦望舒嚥了咽口水,這樣的對峙,她真的不是對手啊。
“我今晚有事,咱們能換個時間聊嗎?”
“我覺得三個月足夠你想清楚了,今晚是最後的期限,望舒,不要試圖挑戰我的底線。”
這周圍全是鍾嶼晨的小弟,她這麼不識抬舉不給面子,確實會惹怒他。
秦望舒眼珠子一轉,連忙過去,挽上他的手臂,乖巧地說:“我都聽你的,咱們去個人少的地方好好聊。”
兩個人一走,林立冬嘆出一口氣:“終於辦妥了,這秦望舒還真會,連美人計都會使了,咱們大哥還就吃這一套!”
兩個人走在甲板上,長髮被風揚起,秦望舒正猶豫著怎麼開口,身上就一重,她錯愕地抬頭,只見肩膀上披了一件黑色的西裝外套。
而身旁的男人,月色照著他冷峻的臉上,帥氣又高貴。
“離家三個月,還沒想明白?”
這算是在月亮下一起漫步嗎?
曾幾何時,秦望舒期待過,可現如今卻是在這種情形之下,真的有些曖昧了,秦望舒攥著西裝,偏頭直勾勾地望著鍾嶼晨。
“非得今天給答案,一天都不能多了是嗎?”
“是。”
秦望舒點頭,她象徵性地關心了一句:“行,你這麼記掛這件事,晚飯應該沒吃吧,我帶你去餐廳吃一點,吃飽了好商量事嘛。”
鍾嶼晨似乎被她逗笑了,在月光下尋了她的一隻手牽在手裡,有一搭沒一搭的摩挲著她的腕骨,一點兒也不著急的樣子。
“我不是太餓,我想聽聽鐘太太這幾個月的所見所聞,想必十分有趣。”
秦望舒是一點都不想講,她覺得要離婚的人,就應該有邊界線,索性她提點了一句:“不講了吧,反正早晚咱們都得離婚,知不知道又能怎呢?”
“但咱們現在還是合法夫妻。”鍾嶼晨好氣的我提醒她。
秦望舒怔了一下,難過地低頭,是她想得不周全了。
隱隱灼灼的月光若隱若現地在腳下,秦望舒心裡突然冒出一顆小綠芽來,她也說不清是什麼,難得想緩和下彼此的關係:“要不,咱們……”
再試一試?
這話還沒說出來,她忽然在他身上嗅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水味。
這款香水是阮書禾常噴的款,越到後調越清冷的香水味。
秦望舒突然像吃了屎一樣噎住了,腦子也清醒過來,這身邊站著的可是大名鼎鼎的風流人物,且居心叵測。
差點兒掉以輕心了!
秦望舒越想越發笑:“我就陪你到這兒了,我今晚約了顧客談生意,你能等就等,等不到咱們改天再聊。”
鍾嶼晨都不知道哪裡惹到了這姑奶奶,突然氣性這麼大,還把外套脫了扔進他的懷裡。
“這外套我建議你拿去扔了,太臭了,我不喜歡!”
隨即轉身就走。
但又覺得不解氣,秦望舒走了兩步又回頭,盯著他一字一句:“別追上來,否則我就跳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