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兩壇酒水下肚,三人之間的氣氛才終於緩和下來。
宋青書也是得知了司徒千鍾、歐陽牧之二人,相交於江湖的經過。
二人因英雄大宴相識,事後有仇家尋司徒千鍾麻煩,歐陽牧之出手相助。
二人皆是江湖散客,也就歐陽牧之小有資產。
此番二人結伴而行,順流而下,正是為了去湊一湊,出海尋謝遜的熱鬧。
“宋兄弟,你有所不知。貴派這次抓捕成昆、尋回謝遜,不知牽動了多少英雄豪傑的心。”
“是啊!我二人一路行來,所見所聞。具是要去臨安府看看,貴派是否能真的尋回謝遜,而非虛言敷衍之舉。”
聽完司徒千鍾、歐陽牧之的言語,宋青書雖是早有預料,卻還是心中猛地一沉。
放下酒罈,肅然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武當派既然決定主持公道,為諸位江湖同道做主,必然言出即行!”
“宋某此次東行臨安府,正是為了籌備出海事宜。鄱陽四義幾位前輩,正是我派請來相助出海的援手!兩位若是不信,大可一同出海。”
司徒千鍾、歐陽牧之乃是江湖散客,哪裡敢捲入此等兇險大事。當即連稱不敢!
宋青書眼見氣氛再次凝重下來,只得轉移話題笑道:“宋某倒是對兩位的酒色派極為感興趣,不知兩位開派之時,能否加上宋某,咱們三人一起組成酒色財派,定能無往而不利!”
談到這個話題,司徒千鍾來了興致。
他與歐陽牧之,一個好酒、一個好色。又都是江湖散客,孤魂野鬼,不屬什麼幫會門派。
所以,司徒千鍾這些天一直攛掇歐陽牧之,開創酒色派。
只是歐陽牧之顯然不樂意,在這方面一直不搭理司徒千鍾。
如今見宋青書提及此事,司徒千鍾哈哈大笑:“宋兄弟你的才氣,我和歐陽兄剛才可是領教過了。才氣斐然啊!”
“宋少俠說笑了,你是張真人再傳弟子、宋大俠獨子。日後必然要執掌武當派,又豈能與我等江湖散客為伍。”
歐陽牧之收起描金摺扇,神情難得的鄭重起來。
卻不料宋青書語不驚人死不休:“實不相瞞,五年之前,也就是我太師父九十五歲壽誕。”
“太師父曾言,我五師叔悟性最高,文武雙全,本想讓五師叔承受衣缽,擔任武當派掌門。”
“如今,我五師叔平安歸來,這掌門之位,定是非他莫屬!”
宋青書聲音雖小,但落在司徒千鍾、歐陽牧之卻如天雷滾滾、令人生威。
難怪武當派費盡心思,不惜舉辦英雄大宴,也要保下張翠山。
原來他竟然是張真人欽點的衣缽傳人、下一任的武當派掌門!
嘩啦!
司徒千鍾酒罈掉落,震驚無比:“竟有此事!難怪張真人已有百歲高齡,卻還沒有卸任掌門之位,原來是為了這般....”
“司徒兄,慎言!”
歐陽牧之面色陡的一變,描金摺扇猛地展開,封住了司徒千鍾接下來的話。
司徒千鍾後知後覺,背後猛地驚出一身冷汗。急忙仰天而倒,口中喃喃道:“醉了、醉了....”
“哈哈哈、不必如此、兩位不必如此。”宋青書見二人如此緊張,不由莞爾。
出言寬慰道:“家父素來淡泊名利、不喜爭鬥,只好清修。此番若能將身上的擔子卸下來,定是極為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