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棄盟約,霸佔火炮,傷我教眾,沒想到神州中土竟然都是些無恥小人。”
功德王越說越是激忿,再不顧及傷勢,朝著金花婆婆衝了過去。
功德王一動,風雲月三使緊隨其後,卻不料被鄱陽四義攔住。
若單論武功高低,風雲月三使無疑是要高過鄱陽四義。
但風雲月三使這幾日連番激鬥、多處受傷,實力大打折扣。
一時間居然拿之不下,被鄱陽四義牢牢纏住。
而另一方面,功德王不過與金花婆婆實力相仿。
可一個身受重傷,一個狀態較好,鬥了不過十餘個回合,功德王便徹底敗下陣來。
金花婆婆眼中兇芒一閃,手中柺杖當頭砸下,其勢大力沉。
若是被砸中了,莫說是人的頭顱,便是一塊礁石也會被擊的粉碎。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修長的身影猛然出現在功德王身側,
宋青書探手一抓,便將功德王拎了出來。
輕笑出聲:“這廝尚有用處,還望金花婆婆賣宋某一個薄面,饒他一命。”
想那功德王尊為波斯明教十二寶樹王之一,此番攜帶聖火令漂洋過海來到神州中土,本是要統合支離破碎的中土明教。
卻不料,短短數日時間,接連遭受重創,非但聖火令被人強奪了去。
此時更是被宋青書拎在手中,如提稚童,顏面掃地,心中羞愧可想一斑。
當下一口血噴出,居然被活活氣的昏死過去。
金花婆婆極為不甘的盯著昏死過去的功德王,半晌才冷哼一聲:“宋少俠的面子,老身還是要給的。”
言罷,轉身就走,毫不停留。
宋青書望著金花婆婆離去的背影,呵呵一笑,對著還在與鄱陽四義纏鬥的風雲月三使說道:“今日之事皆在我手,三位還要再鬧嗎?”
風雲月三使久戰不下,本就牽動了傷勢,見功德王落敗,被宋青書所擒。
投鼠忌器之下,終於是停下了攻勢。
盯著宋青書,齊聲道:“宋青書你終於肯露面了,今天你必須給我們聖教一個說法,否則……”
話剛說到一半,便被宋青書直接打斷,滿不在乎道:“否則什麼?
若是你們波斯明教十二寶樹王齊至,舉教來攻?我或許還會忌憚三分。
如今單憑你們一支偏師跨洋遠征,早已犯了孤軍深入,孤立無援的兵家大忌。
只要我想,覆滅你們波斯明教在中土的勢力,不過只在翻手之間。
你們有何資格在這裡大言不慚,狂犬吠日,莫不是覺得我性子軟,好欺負,不會殺你們不成!”
此言一出,竟逼的風雲月三使啞口無言,訥訥不語。
第一次真實的認知到了自己的危險處境。
張翠山在一側聽得雲遮霧繞,搞不清楚具體的狀況。
當下詢問道:“青書,可是有什麼誤會?怎的就動起手來了!”
在他看來,波斯明教已與義兄謝遜結盟,與他們並肩而戰是友非敵。
突然間鬧到要動手的地步,定然是哪一方面鬧出了誤會。
只要解開雙方的誤會,便可化干戈為玉帛,重歸於好。
畢竟冤家宜解不宜結,自家武當派與波斯明教相隔萬里之遠,素無瓜葛。
平白多出一個大敵,武當派雖不怕事,但說到底終究是一個後患。
張翠山這般想,卻聽見宋青書淡然答道:“回稟五叔,倒也沒有什麼誤會。只是小侄想和他們做個交易,從而買下他們的火炮和炮船,他們不願罷了。”
聞聽此言,張翠山長出了一口氣笑道:“既然他們不願,那不賣便是。咱們武當派雖瀕臨漢水,要這炮船火炮卻是無甚大用,反倒是犯了朝廷的忌諱。”
宋青書並沒有直接了當的回答,而是伸手將功德王隨意丟還給了風雲月三使,然後一禮:“五叔,此地非言語之地,還請移步。”
張翠山微感詫異,心中暗道:“看來此事另有隱情,不便外傳。”
二人一路緩行,登上山頂。
宋青書揮退左右,這才對張翠山恭敬一禮:“啟稟五叔,咱們武當派雖只是江湖門派,但太師傅一直教導我們除惡務盡,尤其是不能放過那些欺壓百姓的蒙古韃子。
而想要驅除韃虜,再造乾坤,單單憑藉武功是不夠的。
火炮威力巨大,但因為朝廷管控打壓民間鑄鐵,想要私自制造卻是極為不易,一招不慎便會炮毀人亡。
小侄這些年來亦曾令鐵匠秘密鑄造火炮,成品卻是差強人意,不堪大用。
這波斯明教的火炮來的正是時候,小侄欲買下這些火炮炮船。
令能工巧匠進行仿造,必能事半功倍,少走不少的彎路。
故而這些火炮、炮船,小侄勢在必得,絕不允許有半分差池。
非但如此,若是有可能,小侄還想請波斯明教的工匠前來中原指點一二。”
張翠山漂泊海外十年,前番雖回武當山小住了三個月,卻因為要應對英雄大宴可能出現的爭鬥。
武當派為此上下一心,各司其職,忙忙碌碌
武當七俠更是勤練武藝,切磋交流不斷。
這也導致張翠山對武當派這十餘年間的發展變化,並不如何知情。
尤其是涉及軍備,起義這等要命的大事,更是一點訊息也無。
此時聽到宋青書如此說,不由的被驚出一身冷汗。
原來自家武當派居然不聲不響做下如此隱秘大事。
他本就天資聰慧,文武雙全,是江湖上一等一的人物,只是稍一思索,便直指問題的核心。
“咱們武當山上有漢中,下有襄樊。隔著漢水便是一望無際的平原。
蒙古韃子只需封鎖漢中,襄樊二地,再派自開封府派騎兵一路南下。
縱使漢水湍急難渡,火炮威力巨大,也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遲早都會敗亡,又能奈何?
張翠山擔心的不無道理,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師兄弟七人下山行俠仗義,路遇蒙古韃子燒殺搶掠時。
一來,要刻意隱藏身份,二來,要儘可能的斬草除根。
以免走漏了風聲,為門派惹禍。
反倒是宋青書,初次下山便自爆身份大鬧臨安城。
頗有些年少輕狂,不知天高地厚。
好在負責駐守臨安府的蒙古將領為自家臉面和性命著想,並沒有將此事上奏大元朝廷。
最後落在武當山上的,也不過是玄教來人交談時,隨意的恭維打趣之言罷了。
至於昔日在錢塘江上,宋青書要挾王保保壓下臨安府一事,王保保答應的乾脆。
實則二人皆是信口開河,當不得半點真。
張翠山能思量到的東西,宋青書豈會考慮不到?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