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萍沒有說話，居高臨下的少年只是靜靜地看著那個匍匐在地面上的傢伙，細細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九長老彭拜的大腦就彷彿是被什麼東西給釘住了似的，僵硬中帶著些脹痛，令得他根本就無法冷靜思考。
“如何啊？”陳萍的聲音再度響起，少年目視著身下的男人，語氣平靜的悠悠然說道。
九長老頓時面如死灰。
半晌，彭拜抬起了那張滿面煞白的臉，無可奈何的他有些遲疑的點了點頭。
“我接受。”中年人開口說道，眼中不禁閃過了些許絕望。
陳萍微微一笑，嘴角掠過一道果決笑意，他當即眸光一閃。
“我想好了，你猜是幾？五、四、三……”少年開口說道，語速極快，並沒有給彭拜留出任何的思考時間。
“啊？”彭拜立時便懵在了當場，他發出了一聲絕望的驚呼，伴隨著少年的倒數，渾身上下早已經不受控制的顫抖了起來。
很顯然，彭拜是沒有想到，陳萍居然會以這種斷然的方式，來逼迫他快些給出回答。
“三、二……”陳萍的倒數聲仍在繼續，少年對於眼前之人的態度並沒有任何遲疑，總結成三個字，那便是——聽天命。
最後時刻，陳萍似乎是刻意的停頓了片刻等待，這才沒有直接讓最後的那一個字驟然轟落下去，直接決定彭拜的生死。
“一！”彭拜大叫一聲，整個人全身的求生欲驟然爆發，一聲極響的怒吼頓時從口中噴出，伴隨著無盡的掙扎與不甘。
這個聲音極響，似乎還裹挾著彭拜對於生命的渴望。
中年人抬頭看向了站在身前的白衣少年，額頭上的汗水嘩嘩流下，他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哦？”陳萍發出了一聲疑問。
霎時間，他整個人目光斜視，似一條出洞毒蛇，凝視著那個跪倒在地上的中年人。
……
“嘶……”
良久，鐵劍門九長老彭拜終究還是難以忍受這刺骨的森寒，他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還是讓我死個痛快吧。”彭拜閉上了眼睛，他斷斷續續地開口說道，內心之煎熬可見一斑。
陳萍依舊是默不作聲。
少年只是安靜的將眼睛從中年人身上挪開，緊接著便緩緩地合上了眸子，若有所思般靜靜養神。
九長老彭拜渾身難受。
此時此刻，對於他這樣一個連自身命運都左右不了的螻蟻而言，毋庸置疑流逝的每一秒都是痛苦。
這種煎熬的感覺，就彷彿是萬蟲噬心，那種瘙癢中帶著撕裂痛苦的感覺……
嘖嘖。
彭拜自然是想要將這些痛苦給早些結束的。
然而……
有些話到了嘴邊，卻又在心中泛起了嘀咕。
畢竟，陳萍可並沒有答應說讓他活下去。
現如今，若是他當真敢開口去打斷那白衣少年的思路，沒準人家當即便是一甩手，再然後……
一具新鮮的屍體，恐怕馬上就要誕生了。
……
“呼哧，呼哧。”
隨著時間的推移，粗壯的喘息聲逐漸從九長老彭拜的口鼻中響起，伴著時間的延續而越發沉重。
白衣少年總算是睜開了眼睛。
陳萍隔空目視著張百忍，他緩緩地點了點頭。
“你決定了？”遠古尊神開口問道，眉宇間閃爍過些許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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