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不識好歹,有的喝都不錯了,也不看看現下什麼時候!”
“甭管什麼時候,難喝就是難喝!”
劉愴起身,當著他的面將餘下的酒都喝盡,似有意氣他。
魏青徐咽咽口水,有些惋惜
“你怎麼都喝光了?我剛剛還想說,我有藥包,再難喝的酒也能變成仙釀。”
劉愴打了個嗝,不解
“藥包?”
魏青徐點頭,用眼示意自己胸口
“嗯,就是五味藥材,加上千年人參製成的。軍旅的時候,風餐露宿,可以用它補身子。”
劉愴有些心動
“不愧是皇室,話說,那東西,你藏哪兒了?”
魏青徐將頭撇向一邊,傲嬌
“你讓我說我就說麼?除非,你求我,叫我兩句爺爺聽聽。”
劉愴冷笑,蹲下
“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剛剛我說錯了,我和你娘好的時候,說不定你正趕在投胎的路上,沒準我才是你爹。”
“你!”
劉愴卻不理他,手徑直伸向他的胸口尋找藥包。見人已上鉤,魏青徐壓下怒意,一瞬不瞬地看著劉愴,劉愴找了一會兒,正要抬頭,
“沒有啊,你不會耍——”
話未說完,魏青徐已手起手落,一掌下來,只聽悶哼一聲,劉愴便倒在了魏青徐身上,沒了動靜。
推開身上的人,魏青徐環視屋內,最後蹲在劉愴身旁,仔細搜尋一番,拿到圖紙,出了門,卻未見那倆守門人,心下大喜,偷了他們的馬,直奔皇城。
魏青徐回神,繼續
“趁他不備,兒臣將其擊暈,逃了出來。”
說著,抽出袖下的圖紙
“這是兒臣在劉愴身上找到的,正是原先失蹤的那張圖紙。看來,此案,就是劉愴所為。”
天啟帝伸手接過,開啟,大致掃了一眼,見到字元後,點頭
“卻如裴至所言。”
收起圖紙,交給朱承德,看看魏青徐,天啟帝拍拍他的肩膀
“你受苦了,今天便先回去好好休息,餘下的,就交給為父吧。”
魏青徐抬手
“是”
……
出了為政殿,魏青徐直接來到鳳歸殿,一進門,劉麟便迎了上來
“來了。”
“母后。”
魏青徐行了禮,劉麟趕緊吩咐宮人準備吃食,又抓著兒子的手,心疼
“你看看,這幾天都餓瘦了,一會兒留下陪我吃過飯再走,正好命人燉了雞湯,放了些補藥,你可一定要喝。”
魏青徐搖頭,拒絕
“母后,我來是有話要問你,問完我就走。”
劉麟一怔,有些生氣
“你還在為上次的事和我置氣?”
魏青徐低頭,徑直道
“兒臣要問的是,你可認識劉愴?”
聞言,劉麟一驚,掃視殿內
“都給本宮出去!”
“是!”
待殿中只剩下二人時,劉麟氣惱
“是不是那個挨千刀的和你胡說八道了什麼?”
“您只要告訴我是或是不是。”
劉麟咬牙,冷聲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難道,僅憑賊人一面之詞,你便信了他的詆譭?”
魏青徐沉默,劉麟失望搖頭,恨聲
“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我有哪點對不起你!我含辛茹苦把你養大,為了讓你繼承大統,你可知我做了多少,現在你父皇猜忌,冷落於我,難道,連你也要如此?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死了算了!”
劉麟哭啼起來,好一會兒,魏青徐終是有所動容,心有不忍,溫聲
“孩兒只是想問個明白,沒有要猜忌您的意思。若母后問心無愧,又何懼孩兒問詢,正因不信賊人所言,您只需說清與那人干係,孩兒自是信你。”
若說是別的事,他還可能相信是劉麟所為,但背叛父皇,他是斷然不會信的。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母后對父皇的心意。
聽完這話,劉麟情緒才有所緩和,掏出帕子,揩揩淚,娓娓道來
“本宮年少時,曾與他有過些交情,卻是甚淺甚淺,他本是宗族旁支的遠親,家道中落,投奔你外祖,曾在府上寄住。劉愴遊手好閒,好吃懶做,卻心高氣傲,在家宴上見過我一面,便心生慕意,死皮賴臉,求著我嫁給他。哼,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外祖怎會答應!我又如何會看得上他!後來,怕他生事端,你外祖便將他打發走了。”
劉麟把能用來詆譭劉愴的詞都用上了,猶不解恨。
忽略她眼中的殺意,魏青徐點頭
“如此,孩兒明白了。”
誤會解開,劉麟拉著魏青徐
“既然事情說明白,青徐,你便留下來,陪我用膳吧,那湯——”
“母親,孩兒現下甚是乏累,不若明日再過來陪您,眼下,還請允許孩兒先回去休整休整。”
劉麟一頓,想了想,只好作罷,命人將藥湯用食盒裝好,送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