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個拍死腿上的蚊子,點頭認同
“說的也是,不過王爺怎麼在那待了這麼久,還有幾天就要開始試武了,我看小南王府的那些護院打手訓練得可勤快了,我們的那些武士舟車勞頓,疏於操練,到時候怎麼比的過,可別跌了我朝的顏面!”
正說著,門外突然傳來一聲模糊的響動,幾人對視一眼,胡三聳肩
“可能是風颳的吧。”
過了一刻鐘,胡三搖搖酒罈,自語
“奇怪,罕爺怎麼去了這麼久還沒回來?”
另一大漢應道
“就是,就算是那啥現在也該回來了吧。”
高個大漢略一思量,想到什麼,面色一變
“不好!出事了!”
三人一驚,開門跑了出去,幾個黑影匆匆掠過屋頂,不消片刻便消失在了雨幕中。三人對視一眼,冷汗直冒,不遠處,一個人面朝下靜靜躺在汙水中。高個反應最快,跑到那人身旁拍拍他,急促喚道
“罕哥!罕哥!”
無人回應,其餘二人連忙跑過去,幫忙將人翻過來,看清人臉後卻是一驚,高個撫上李罕腹部的匕首柄,一顫,大吼
“快!快去叫人,那些武士有危險!”
倆人連滾帶爬,飛跑向前院而去……
雨越下越大,幾個黑衣人卻恍若不覺,來到一處院落內頓住腳,跪向從裡邊走出來的男人
“少主!一切順利。”
男人戴著斗笠,穿著蓑衣,褲腳高高挽起,一身農戶裝扮。聞言,淡淡揚唇,輕聲應著
“嗯,收手!”
“是!”
黑衣人悉數退去,留下淡淡血腥味兒飄散在空氣中,不一會兒那味道便被大雨衝涮乾淨,未留下一絲痕跡。男人看著濺起的水泡,冷冷一笑:準備好了麼,我給的驚喜……
第二天,雨後初霽,聞昭掀開船幔,看向坐在船頭,戴著斗笠垂釣的男人,紅日自江東昇起,穿過山頭,照射在水面上。遠處有船隻駛動,江水盪漾,對映出粼粼波光,褐布麻衫公子面對朝陽,盤坐船頭,靚麗的背影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兩岸青山,煙霧漸散,漁人撒網高歌,翠鳥自山頭飛出,伸展肢體,俯衝而下,掠過江面,頭往水下一伸,片刻喙上叼了一隻小魚,仰頭得意看了魏鏡一眼,撲稜翅膀飛遠了。
見此,聞昭“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魏鏡聽到笑聲回頭,如玉的面龐罩在大斗笠下,從聞昭這個角度,只看到其唇部揚起的美好弧度,心下一蕩,跑過去,小船晃盪,魏鏡來不來阻止,聞昭已經撲向他。
魏鏡眼疾手快放下魚竿,側身接住那毛躁姑娘,剛要訓斥,那姑娘卻摟著他的脖子,吧唧一口,吻在他的面龐上,男人一愣,摟著她爽朗一笑
“昭兒一大早便如此熱情,為夫如何消受得起?”
聞昭臉不紅心不跳,躲在大斗笠下,貪婪地看著美人,眸中映著他的臉,半個身子掛在男人身上,幽幽道
“還有更熱情的你要不要見識一下?”
魏鏡還沒反應過來,懷中人一動,聞昭仰頭攫住他的唇,在上面一啄,拉開距離,挑眉低聲
“如何?”
魏鏡瞟了眼背對他們專心餵魚的船家以及陸續從水灣出來的船隻,抿了抿唇,睨視懷中人,眸光一閃,唇彎一翹,眉目飛揚,笑的眾生顛倒。
聞昭一時看呆了,那男人卻挑起她的下巴頜,音色清新悅耳
“唔,這樣才叫熱情呢。”
聞昭看著他靠近,呼吸一滯,下意識閉目。
日漸升高,一聲驚叫忽而在身後響起,水鳥和魚倏然散去。聞昭醒神,推開魏鏡,滿臉潮紅,魏書悅擦亮眼睛,激動叫喚
“你們繼續,不要在意我們。”
看了看等在身後的幾艘船,有些惋惜
這麼好的風景他們竟然錯過了,可惜可惜。
聞昭臉更紅了,埋在魏鏡懷中不敢見人,悶聲
“好羞恥啊,竟然被看到了。”
真是沒有眼力價兒的臭孩子。他們在這等了半個時辰,這傢伙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
魏鏡拍拍她,睨視隔壁船頭搖著槳怒視他們的藍衣公子,得意挑眉,卻對魏書悅道
“書悅,你又調皮了,嚇著你三嫂,叫我如何是好?”
魏書悅訕訕一笑,她老遠就瞥見兩個相疊的身影,忍不住好奇地想看看。雖說她做的不對,可若沒有那個主動提出要划船的幫兇,她也不能這麼快追上吧。
想著,看看一臉陰沉握槳的某人,無奈嘆口氣,人吶,總是喜歡自找罪受。
蕭衡撐著槳,看向對面船頭的倆人,冷諷
“不知廉恥!”
聞昭一聽,皺眉,探出頭,眯眼
“臭小子!說誰呢!”
蕭衡只盯著魏鏡,冷哼
“反正不是說你。”
聞昭一哽,憋紅臉,想回擊他。
魏鏡及時拉下聞昭,不給她這個機會,吩咐船家
“出發吧。”
船隻徐徐向新義所在的方向駛去……